9. 第 9 章(1 / 2)

我與草原書 屠甜 4903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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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即每天都在喝藥,熬得濃濃的醬汁似的藥汁一碗碗下肚。

草原上的風雪漸大,換掉的紗布包要是累計到一塊也能當柴火燒了。

下床那日,塔拉帶來了新消息,阿惹耐要回來了。

按著烏赫王室的規矩,丈夫出征回家,妻子是要去迎接的,表達思念和傾慕,送去關懷。

女奴麻利地替白蘭即換上了一身潛北裝束,撩開簾子後的冷意令她頓了頓。

氈包是加棉加厚的,裡麵又綁了一層氈子,屋內還有火爐,儘管阿惹耐不許給她生火,但好歹能防禦基本的風寒。

此刻白蘭即隻穿了身薄棉斜領的淡黃色春裝長袍,儘管看起來尚算溫暖,可現在的潛北已比大昭的隆冬還要冷峻。

塔拉適時補充,阿惹耐吩咐了她們,無需給她吃飽穿暖。

白蘭即冷笑一聲,真是個刻薄記仇的小人。她沒有為難這雙胞姐妹,離開了住處。

草原遼闊無垠,牧民們隨水草漲勢頻繁遷徙,在部落之中氈包也是集中紮堆,沒有邊緣的界定,就像是土壤上隨處生長的花骨朵兒,更不必說像大昭那樣有堅固的城牆。

麥歌一言不發帶著白蘭即和妹妹塔拉走出了烏赫的生活區域,儘管已經儘量避開人群駐紮,但白蘭即那張明顯的中原長相和鋃鐺作響的玄鐵鏈還是額外惹人注意。

有人躍躍欲試朝她丟牛羊糞便,被麥歌摸刀的動作無聲警告後作罷。

白蘭即道了聲謝。

她們來到了烏赫的界碑處,那裡有一座細長的巫薩石像,石像身體未經雕琢,隻是垂直的柱形,頭部卻栩栩如生,帶著一張猙獰的鬼怪麵具,碩大的神帽上墜下彩穗。

潛北人認為,蒼穹永恒,故謂長生。

長生天主宰萬物,山海天地花鳥魚蟲,皆入麾下,乃是永恒的神明。

神明無生無死,無憂無懼,萬古永存。

而巫薩有溝通神明之力,代代相傳,是長生天與潛北連接的樞紐。

他們將界碑建成巫薩的模樣,以見虔誠。

不光是烏赫,整個潛北都信仰依賴巫薩天師,但隻有大部落才能請動天師來此居住,烏赫就有一位正統的天師。

界碑處已經零散到了一些人,是四五六王子的可敦,她們帶著奴隸,酒水和食物,焦急又期盼的等待自己的丈夫。

汨娜沒有出現,她是閼氏是妾室,沒有資格迎接。

白蘭即的到來略微分走了可敦們的注意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探究輕視,也有驚豔厭惡。

她們並不屑於上前和白蘭即搭話。白蘭即更是樂得自在,在冷風中咳嗽幾聲,裹緊了自己。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她的手指都已經凍得發麻發紫,馬蹄聲終於接近。

最前麵的厄今衝在最前頭,代表著烏赫部落的白狼圖騰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露出它的獠牙。

他的妻子額那氏迎上去接應,厄今在巫薩像處下馬,撇了白蘭即一眼,接過了妻子遞來的酒水,熱熱鬨鬨,一團喜氣。

他身後的輕騎和步兵呼嘯著繞過的界碑去往軍區。

接著是赤那,最後連那個蹭經驗的齊勒都回來。

白蘭即的心跳緩慢增快,肩膀處的疼痛還清晰如昨日,緊盯著來路。

阿惹耐的軍隊最後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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