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惹耐一口應承下來,“無妨,這樣的事,不是真正的難事。”
白蘭即點頭,話峰突轉:“赤那和厄今的關係真的像表麵上看起來那樣不和嗎?”
阿惹耐看了她一眼。
“比表麵看上去更加不和,他們的母親都是出自尊貴的部落,隻是赤那的閼氏嫁來晚一年,便隻是個妾室,她們爭寵得很厲害,幾乎到了人儘皆知的地步。兩個兒子也是各有本事,彼此不服,凡有戰事都是各自為營較勁,恨不能將對方除之而快。”
“但可敦畢竟還是可敦,在狼主某一次出征時,可敦找個錯處打斷了赤那母親的一雙腿,狼主回來時已經晚了。但閼氏又介紹了蒙鹿部的哲旗格,也就是七王子的母親進來分寵,那是個厲害的女人,很快籠絡住狼主的心,成了新的寵兒。可敦氣病,沒兩年便撒手人寰。”
“所以厄金才如此厭憎七王子的閼氏。”白蘭即記住了這個訊息。
阿惹耐伸手去烤火,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你打聽這個,是希望我向其中一人明確站隊?”
要是換在半個月前,阿惹耐不會想到,新婚夜快挫骨揚灰的女人,會有一日跟他同在一張桌子上喝茶。他們平心靜氣,好似全無隔閡,亦隨時可能分崩離析,討論的竟然還是共同的將來。
“沒錯。厄今和赤那,是烏赫兩個勢力最大的王子,他們都擁有自己的軍隊,而厄今實力更勝一籌。但他和我結怨太多,亦從骨子裡看不起你,絕不會真心接納,你隻能選擇赤那。此人耿直簡單,隻要信任你了,之後不會再有什麼波折。”
“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籌謀,不想成為眼中釘,就隻能站隊,找到一個明麵上的盟友。這次行程我故意在霍訥耶麵前剜去赤那,舉薦厄今,就是要激化他們的矛盾,而你這個整件事情的既得利者,回來之後率先像赤那示好,反差在前,他會很高興的。”
白蘭即緩緩敲擊桌麵,露出個滿意的笑。
她的臉燭光的照拂下生動、明媚,像草原上第一波爛漫春花。
“一箭三雕。“阿熱耐亦笑了,他盯著她,目光遊走,好似將她重新打量了一遍。
那雙丹鳳眼天生多情,就那麼帶著微微笑意的輪轉凝視,都是天然一番繾綣風情,“坤定侯,名不虛傳。難怪連小世子也能搭上。”
白蘭即不悅蹙眉:“你怎麼不說,是他看中我的美貌,覬覦於我。”
阿惹耐勾唇。白蘭即警告他:“記住,你我平等,我不是你的女人、奴隸、或者附屬。有朝一日,一旦你對我動手,任何方麵的,我會馬上魚死網破。”
阿惹耐飲儘最後一口茶,緩緩吐出幾個字:“你沒有資格,同我講條件。”
白蘭即麵色驟變,眸光漫出殺意:“耍我?”
她將要起身,被阿惹耐更快一步按住了肩膀。他傾身,貼近白蘭即的麵龐,輕言慢語:“你我永遠都不可能平等,階下囚就是階下囚,如果有一日,你能夠走出草原,再來談平等。如今,是你依附我,你要借著我的手,謀算未來。我可以給你稍許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