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不動了!”
虞幼泱猛地甩開他的手,二人停在一處湖泊前,波光粼粼的湖水映著皎白的月光,四周一片靜謐。
“而且你抓我抓得好用力!”她撩起袖子,把自己的手腕給他看,不滿地控訴:“你看啊,都紅了!”
燕遲下意識看去,她細伶伶白嫩嫩的手腕上,紅痕十分明顯。
帶著她跑了將近半個時辰,應該不會追過來了。
他視線從她腕子上移開,盯著她看了半晌,卻問起了另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冷麼?”
虞幼泱一愣。
冷當然是冷的。
她的狐裘被朱緒抓了去,身上隻穿著雪青色的織金小衫,下麵是一條層層疊疊的月白色長裙,好看卻並不保暖。
莫說仲秋夜間本就寒涼,光是她體內的寒氣就從未讓她覺得溫暖過。
燕遲在附近拾了些枯樹枝堆在一起,點火時用的火折子,沒敢用符紙,生怕靈力波動會將朱緒引來。
溫暖明亮的火光閃動著,他扔了堆枯樹葉進去,挑了幾下,火光更旺。
“過來。”
他態度一如既往的冷淡,舉動也沒什麼反常,可虞幼泱對他何其了解,硬是從其中品出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為了驗證她的想法,虞幼泱提著裙擺挪到他身邊,嬌聲嬌氣地挑剔,“坐在這會把我裙子弄臟的,而且地上還很涼……”
剩下的聲音在燕遲越發冷凝的目光中憋了回去。
儘管如此,她還是沒有坐下,隻是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片刻後,燕遲一言不發地轉身尋了些乾草鋪在地上。
他讓步了。
虞幼泱是個很會順著杆子往上爬的人,彆人退一步,她就要進三步。
她得寸進尺,指著那堆乾草,“我裙子會被刮破的。”
“……”
他冷著一張臉,將自己的下擺撩開,扯下一塊墨色的內襯蓋在上麵。
她咬著嘴唇,眼睛滴溜溜亂轉,還想再找點什麼借口試探他,燕遲像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陰沉沉道:“再挑三揀四,現在就走。”
虞幼泱這才不情不願地坐下來烤火。
火堆劈啪聲響起,她不停地偷偷瞄他,被他發現後索性不再閃躲,而是不加收斂地盯著他看。
看得更多的,還是他的那雙眼睛。
他是不明顯的內雙,隻有在垂下眼睛的時候才能看見他的雙眼皮,眼尾微微向下,冷眼看人的時候凶氣滿滿——就比如現在。
可她現在已經一點都不怕他了,雖然說她從來也沒怕過。
他的妥協,就像是高牆地基上的一道裂縫,看著好像沒什麼,實則隻要她輕輕一撬,整麵牆都會跟著晃動。
她繼續,目光從他高挺的鼻梁落到他的嘴唇上。
唇色紅潤,上唇薄下唇厚,她記得從麵相上來看,這種是重情又重.欲的長相。
前一點對不上,她自認他們父女對他已是仁至義儘,結果他不還是會背叛她?
至於後一點麼,那就更對不上了,她記得每次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