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回家,我想爹娘了。”
“我想老婆孩子了,我孩子還沒出生呢。”
“我孩子會叫爹了。”
砍掉蔡小毛腦袋的士卒,又被拉回來攻城。
他聽到自己隊伍裡也有個小毛,他的孩子會叫爹爹了,心裡便又難受起來。
“嗚嗚,我殺了蔡小毛,他說他認真識字,以後是可以當將軍的,讓我跟著他混,結果就這麼死得不明不白。”
“還是被我砍死的,我真是個怕死的膽小鬼。”
剛才帶兵撞城門的都尉叫李小虎,他默默看著城頭的媳婦,也是心中難受。
但他好歹有點資曆,也是個都尉小官,知道此刻不宜大肆宣泄。
他捏著蔡小毛老鄉的脖子,低聲提醒道:“你們都給我冷靜點,小心大將軍小舅子那條瘋狗盯上,他現在已經氣急敗壞,隨時都會殺人的。”
“李都尉,我們該怎麼辦啊?”
“等天黑再說,李少傅的武帝劍不放下來,我們就一直跪下去,再耗一個時辰就天黑了。”他小聲提醒道。
誰也不知道周圍的戰友是否可信,會不會為了蠅頭小利去舉報。
人人自危,但人人都不敢反抗。
這就是小兵的悲哀,其實隻要有人冒死帶頭,這時候可能會一呼百應。
營帳裡。
奄奄一息的張國丈看著張信的右肩都被射爛了,說道:“你一個大將軍,為何要親自跑去打,你得鼓動士卒啊。”
“叔父,你還是閉嘴吧,都是因為你。”
“怎麼因為我?”
軍醫此時戰戰兢兢地說:“大將軍,你這條手臂保不住了,得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