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依然不慌不忙地辯解道:“死亡,坐牢,哪怕是罰沒鞭刑,都具有威懾性,沒有威懾性並非因為刑罰不夠殘忍。”
“那是因為啥?”公孫敖追問道。
“其一便是當權者不守法,甚至知法犯法,其二便是民間不普法,導致律法形同虛設,毫無尊嚴,表麵法治,實則權治,整個天下都處於混沌狀態,自上至下都在挖空心思鑽空子。”魏玄回道。
公孫敖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算是一個讀書人,聰明人,雖然沒有這麼先進的理念,但聽得懂魏玄這些話的法理。
他不得不感歎,李顯這小子年紀輕輕,真是目光如炬啊,一眼就發現了這樣思維清晰,意誌堅定的曠世能臣。
不會武朝這些老臣淘汰後,年輕人上位,大唐王朝反而越變越好吧。
那豈不是說,武朝之滅亡,跟公孫敖為首的庸官們有很大關係。
公孫敖紅著老臉,嘴硬道:“嘿,你們年輕人就是想得太天真,老夫睜大眼睛看著,魏督查使到底能不能做到你說的這些。”
魏玄依然很有禮貌地抱拳說道:“千裡之行始於足下,我相信皇上的英明,相信大唐王朝的未來。”
公孫敖默默轉身離去,因為他已經詞窮了。
在邊上偷聽已久的波斯馬車裡,阿黛爾公主問道:“舅父,這兩個中原大臣嘰嘰歪歪講什麼,好像中原朝廷也不是很齊心啊。”
巴雷一直在聽車夫的翻譯,摸著胡子擔憂道:“老臣總是要被淘汰的,中原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但這個李皇帝治國的思維,這年輕臣子的法理講解,讓我想到了羅馬帝國派來波斯講法經大賢。”
“中原這些土鱉,能有羅馬帝國大賢的先進思想嗎?”阿黛爾震驚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