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安小伯爺(2 / 2)

隻是磨磨耳朵嗎?耐不過翠林的堅持,謝景文隻好點頭答應。

謝府東側蓮花池旁有一大片竹林,這還是當初謝家家主謝覽上任時,州府官吏見謝府空曠,特命人建造的,如今倒成了丫鬟婢子們的乘涼勝地。

第二天晨時,屋內稍顯悶熱,院子裡卻涼風習習,謝府向來節儉,就連家中撐場麵的丫鬟奴隸都是聖上著當地官吏精心揀選送進來的,更彆說吃穿用度、夏日用冰了,都是能省就省。

竹林映照下,清晨的陽光忽明忽暗地揮灑在桌案上,翠林示意府上的丫頭們拿扇子遮掩。

“今日日頭正好,倒是沒前兩天暑氣那麼重了。”

翠林一早便拽起前晚通宵讀書,今晨毫無朝氣的謝景文梳妝打扮,她家小姐總是像個布娃娃一樣任人擺弄,也沒見過對讀書以外的其他事上過心。

“小姐,如此可好?”

翠林熟悉地替她家小姐穿上白色窄袖襦裙,鑲上帶珠翠的花鈿和簪子,又戴上遮陽的麵衣,攙扶著她到轎裡一路顛簸地去赴兩個並不熟識的女子的約。

因相約在郊東,又是跟幾個世家小姐賞花,不便興師動眾,翠林就差了幾個貼身的侍候。

一路上,謝景文又不知夢了幾回周公,卻始終沒夢到周竭誠。

“嘶!”車轎不知為何急停了下來。

“發生了何事?怎麼莽莽撞撞的,衝撞了小姐拿你們是問!”還不等景文反應過來,翠林就先一步殺了出去。

看到來人,翠林連忙行禮:“奴婢見過安小伯爺!”

聽到翠林口中的“安小伯爺”,謝景文眯起眼睛,這人不是應該在京城裡作威作福嗎,怎麼如今跑到這兒來了?

“翠林?愣著乾嘛,快叫你們小姐出來見小爺我呀!”安逸雖已取字,卻還是依舊口無遮攔,行事魯莽的作風。

若是不攔著他,就不知道他能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了。

謝景文掀起圍簾,看見安逸正威風凜凜地騎著京中銀鞍灰馬之上,馬上之人身姿挺拔秀頎,著一身黑色素緞長衫,玉冠束發,難掩一身得意之氣。

“安小伯爺,好久不見。”

上次見他還是除夕宮宴上,離得那麼遠倒也沒瞧清楚模樣,隻是眼前之人較之那時,好像又長高了幾分,謝景文細細打量著眼前之人。

他咧著嘴笑,從馬上跌跌撞撞地跳下,不僅自己毫無小伯爺的架子,還一把扯下一身白衣、站在轎沿上看熱鬨的謝景文,她險些摔落車轎,跌落在他懷裡。這一番舉動惹得許多侍女驚呼閉目。

“又不是外人,那麼見外作甚?”安逸單手盈握她的腰,他身上獨有的樹脂清香就在謝景文麵前縈繞:“許久未見,怎麼又消瘦了許多?”

謝景文心下一驚,不禁暗罵:果然外麵傳言沒錯,安逸這幾年就是個不成體統的!幸而這附近無人,否則不知又要傳出什麼閒言碎語。

安逸察覺到她麵上不悅,趕緊把手放開,他不免有些激動地解釋道:“文君,你可知過幾日我便要啟程了!怕許久見不到你,才特意趕來跟你道彆!”

言語時好幾次都想把手搭在謝景文手上,終是想到些警告和叮囑,強忍下來。

安逸習武常服未脫便匆忙趕來,鬢邊還有薄汗。看著他明明身姿挺拔,一副少年將軍的做派,卻總是癡傻憨頓的模樣,謝景文不免心下一軟。

為了避諱,許久未聽旁人喚過自己“文君”了。

她與他自小在天京一塊長大,關係自不必多說。雖然這幾年朝廷動亂,安府和謝家等前朝舊臣都處在風口浪尖之上,再加上父親遷至會稽,兩人關係有些疏遠,但這麼些年來他都堅持與她書信來往,今日千裡迢迢地趕來,想必一定有什麼大事發生。

想到這裡,謝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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