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朝中風雲(2 / 2)

“哦?為朕?笑話,朕乃天命所歸,受神佛庇佑,何須驅鬼消禍?”

玄覺法師身體微顫,轉瞬便笑道:“聖上所言極是,是臣妄言了,臣罪該萬死。”

李睍聽聞,冷眉平緩了些,輕蔑一笑:“哪有這些玄之又玄之事!一個臣子,朕還殺不得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玄覺法師手中轉動的念珠,說道:“若是朕執意要殺呢?”

玄覺慌忙跪地,叩拜道:“萬萬不可呀,聖上!若是強硬將其殺害,恐怕,恐怕鬼神侵體,妨害龍體,有損國威呀!”

李睍的最後一絲耐心已經用儘,比起這些虛無縹緲的口頭承諾,他隻在意眼前的利益得失。

就在他轉身之時,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臣一心向君,若是聖上不信,大可以檢驗一番。”

“哦?”李睍有了絲興趣。

“有佛緣之人,在生死一線之際自會得天獨厚,如有神助。左右都是賜之一死,聖上不妨派人將其暗殺於永寧,一試虛實。”

李睍仰首大笑:“此等兩全之事!好啊,那就照國師說的辦!”

玄覺看著獨坐高台的那位,也不知是因為聖上陰晴不定,還是這涼殿的冷意作祟,盛暑之日背後竟生出一層冷汗。

朝堂上風雲變幻,而會稽去京甚遠、雲淡風輕。

“這樣的好天氣,翠林,快為我束發!我要去為父親送鑒湖圖紙。”謝景文睡眼惺忪,不由打了個哈欠。

翠林為其梳頭,看著她憔悴的麵龐,忍不住說:“小姐,你明知老爺不喜你扮男裝,還通宵鑽研,畫好圖紙著男裝送去,這不是平白挨一頓訓斥嗎?”

謝景文小心翼翼地將圖紙裝入匣中,悠悠道:“父親不想我著男裝,是怕我受其所累。他隻想我多些男子附庸風雅的樂趣,少些男子奔波勞累的艱險,像其他未出閣的女兒家那樣永遠承歡他膝下,一生無憂無虞。”

說到這兒,謝景文有些動容,但片刻又回神,微微一笑:“今天隻是送張圖紙解他燃眉之急,想必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況且,這不是有麵衣嗎?”因她總是足不出戶,出門也戴著麵衣,會稽人皆不知她容貌和身份,如此也就樂得自由。

翠林看著自己姑娘臉上的陰晴變化,心下一軟。

夫人離世以來,謝家便沒了當家主母,老爺那時也一蹶不振,府中事務亂作一團。是小姐早早振作起來,還在幼學的年紀就管家理事,沒少受欺負、搓磨。

這麼些年,小姐為人子女自是沒話說,體恤父親、操持家務、照顧胞弟,樣樣都是親曆親為,隻是為自己卻極少做打算。

出府的一路上,街邊商販們吆喝叫賣著,空氣中多了分潮濕之氣。

許久沒有見過這般熱鬨的街景,謝景文心中油然欣喜,左右張望著。

她今日的男裝還是今年年初時阿弟特意差人從祝家布莊定製的,衣料選用上好的江南絲綢,色澤溫潤淡雅,剪裁也很是合身。

行衣間衣袂翩翩,周身多了分果敢決斷的氣質,再加上謝景文本就生得英氣,眉眼間不似尋常女子般纖細柔弱,線條清瘦而棱角自現。

如此一來,就連謝府之人出門遇上也不敢相認。

“可是要去鏡湖?你我同路。”

陳廷宴遠遠看到謝景文便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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