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俊眯起眼,對霜寒揚起意味不明的笑:“原來是霜寒劍。”
站在一旁不動隻冷冷看著的祁無鬱笑得極為陰寒:“他吃過化功散,功力不足五成。”
霜寒一邊護著沈芸一邊與圍攻而來的人纏鬥,雙眸明亮,冷然笑著:“不足五成那又如何,依舊可對付你們這些偽君子!”
他的身形猶似一陣風,速度快如幻影,在那些銳利刀光中顯得格外遊刃有餘。和他人一樣快如閃電的,是他的劍,不過眨眼,便揮出幾劍帶著寒霜般凜冽的劍影。
被寶劍刺中的錦衣衛紛紛倒地吐血不止,安良俊眉目凶狠,與霜寒刀劍相撞,兩人激烈地打鬥了起來。
發出轆轆聲響的馬車緩緩駛來,又驟然停下。很快,四角垂綴流蘇,周身名貴絲綢裝裹的車子裡麵傳出一道不悅的聲音:“怎麼停下了。”
駕車的車夫惶恐回道:“回夫人,前麵淩王爺和指揮使大人似帶著錦衣衛正在抓捕犯人,車輛過不去。”
不一會兒,綢緞簾子被撩起,一個相貌尤其美豔的婦人視線往外看著。
“無鬱,這是在乾什麼,搞出如此大的陣仗。”美婦人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清晰地傳入了祁無鬱耳內。
祁無鬱聞言看了過來,笑對美婦人說道:“無甚事,不過抓兩個暗宮叛徒。”
“哦,可要我幫忙?”婦人眼神掃過與錦衣衛相鬥的霜寒以及被霜寒緊緊護著的沈芸,眼裡閃過強烈的厭惡和殺意。她此生最恨叛徒!
祁無鬱笑容不變:“區區小事,何需月夫人親自出手。”
沈芸對惡意的目光很是敏銳,更彆提還是如此毫不掩飾的,她似有所覺地望過去,卻看到一張尤為熟悉的麵容。
師娘?她神情微怔,愣愣地看著那美婦人。
卻聽那美婦人接著說道:“那我便不妨礙你了,無鬱,記得多來丞相府看看詩語,她最近很是想你。”說完,她又對車夫下令:“繞路回去吧。”
祁無鬱“嗯”了一聲,態度看起來對那美豔婦人很是敬重。
簾子被放下,徹底阻隔了沈芸的視線,那車輛換了個方向又緩緩駛去了。
不,這不是她師娘。沈芸回過神,儘管這美婦人和她師娘長得再像,她們也絕不是同一個人。她的師娘溫婉嫻靜,可剛剛祁無鬱口中的那“月夫人”看起來明顯倨傲自矜,眉宇間隱隱流轉著幾絲陰狠毒辣,看著便是很不好相與。
沈芸不再想更多,霜寒縱武功再高強,可麵對越來越多的錦衣衛,以及那不是什麼善茬的指揮使安良俊,更彆提還要照看她,漸漸的便有些力不從心了。
安良俊的大刀擦過霜寒的手臂,流出一道血痕,沈芸看得焦急,如果不是因為她這個拖油瓶,憑霜寒的武功,他要逃離這裡怕是不難。
祁無鬱這廝在一旁隻冷冷看著,看戲一般,見到沈芸急得快哭了,還陰惻惻笑起來,語氣森然道:“小東西,你放心,本王不會讓他活著陪你的。”
沈芸眼眶含淚,絕望地看著傷痕越來越多的霜寒:“你走吧,彆管我了。”即便霜寒武功蓋世,又怎能抵得過千軍萬馬。
噠噠的一片馬蹄聲不停的由遠及近傳來,猶如雷轟。此時無論是樓房上,還是周圍,都有蓄勢待發的弓箭手對準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