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全本免費閱讀
淩王府花園又名錦繡園,園中曲徑通幽,山水秀麗,此時百花爭妍,競相盛放。
觀景台上,嬌憐少女坐於男子懷中,小手正拿著紫毫筆作畫。
祁無鬱隨意撚起沈芸垂下的一縷發絲,觸感綢緞般柔順亮滑。他輕瞥了眼那躍然紙上的風物圖,唇邊噙著笑意,似不經意般溫聲道:
“芸芸這草蘭畫得倒是挺有意境,隻是彆光顧著偏愛鬼蘭,這品種出身林地幽穀到底小氣了點,爺府裡還有名花匠精心培育的素冠荷鼎、蓮瓣蘭各種,品質無一不為最上乘。”
沈芸提筆的手一頓,抿起朱唇。她畫什麼也要管!?這幾日她總夢見自小便在那兒拜師學藝的蝴蝶穀,穀裡的蘭草甚多,白如雪的花飄蕩山間,便下意識地將它們描繪了出來。
墨汁滴在了宣紙上,暈開一點刺目的臟汙,好好的一幅畫就這麼被毀了。
一隻大掌倏然裹住她執筆的手,身後男人那寬闊厚實的胸膛緊緊貼著她的脊背。
沈芸渾身一僵,隻見祁無鬱又重新換了張新的白紙,而後握著她的手悠然勾勒起來。沈芸一動不動,宛若一隻沒有思想的布娃娃,全憑他帶著。
綺麗旖旎的花叢,有容色冶豔的少女醉臥其中,一雙水眸眼神迷離,櫻唇微啟,她身著桃花雲霧紗衣,麵料輕盈薄透。
冬日白雪下顫巍巍的粉嫩紅梅傲然盛放。
秀美的蓮足隻著一雙白襪,再往上看,優美渾圓的修長玉腿內側,有刺字若隱若現。
美人圖既成,沈芸麵色微微泛白,而後升起一抹滾燙紅意,氣的!這畫中女子分明是她,他,他怎能作出這樣的畫來,實在無恥至極!
然而令她想不到的是,更為無恥的還在後頭。
祁無鬱將畫筆擱置好,饒有興致地欣賞著桌上完成的畫,修長的手指輕輕撚了撚,閒閒問道:“如何?芸芸,爺這幅‘風物’圖不錯吧。”
沈芸卻是身體輕顫,氣得眼角泛紅,她咬牙恨道:“不堪入目。”
男人微彎的唇角霎時一拉,斂下笑意。半晌,他神色幽幽地盯著懷中激動的少女,似歎非歎地開了口:“芸芸怎能如此無趣呢。”
沈芸看著他一瞬變得深邃幽暗的眸眼,不知為何,心頭莫名“咯噔”一下。卻見祁無鬱猛然抱起了她,大步走下觀景台。
哭泣的少女驚聲尖叫,錦繡綾羅鋪在花間,她被壓在上麵,不管如何哭鬨哀求,換來的隻有男人更凶狠的褻玩。
花草靡靡,芬芳馥鬱,這是沈芸事後最不想回憶的一天。
昏睡過去的沈芸猶在抽泣著,睡得並不安穩的她時不時冒出幾句囈語。祁無鬱聽著全是一些罵他的話,不是什麼無恥混蛋就是狗王爺之類的。
男人隻是冷嗖嗖地盯著那張哭得慘兮兮的小臉看了很久,陰森一笑也不否認。他就是這樣的人,誰叫他看上她了呢,他給的一切無論是什麼,她都得受著!
沈芸掀開沉重的紅腫眼睛時,已是掌燈時分。
祁無鬱睡在她身側,一雙大掌緊緊摟住她。她隻是不適地動了動,男人那雙黑亮的眸眼便睜開,清明得不似才睡醒的人。
沈芸一看到他就想起了白日的事,失神般愣愣地呆住了。
男人下了床榻,倒了杯茶水,眉目溫柔地遞到少女唇邊喂她喝,仿佛白日那個殘暴、令她心膽俱裂的人隻是她的一個錯覺般。
沈芸機械地張開口,溫熱的茶水順著喉嚨一路往下,潤沁著哭叫得乾燥沙啞的嗓子。
祁無鬱瞧著她一副可憐巴巴的小模樣,想起她平時總嬌裡嬌氣的,不由輕聲問道:“給你抹了藥,還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