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隨她轉動,很快看到了少女來到他的表兄身邊乖巧站著,任由男人親密地牽上她那如雪般皓白的細腕。
他的表兄,大祁唯一的王爺,淩王殿下!也就是他方才聽到的那道熟悉聲音的主人。
陸懷安見此,心一下就涼了,拔涼拔涼的,腦袋更是嗡嗡地響,亂成了一團漿糊。這個讓他一眼萬年、一見傾心的女子,與他表兄到底什麼關係。陸懷安又酸又澀地看著。
祁無鬱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方才就這小子看他的芸芸看得尤為起勁。若不是念著那點手足情,他能當場將那放肆的眼珠子給剜了。
男人冷著臉拉沈芸轉身回去,樹下的席位周邊設起了屏障,隔斷了外邊絕大多數探究的視線。陸懷安也下意識地跟上,他還是不死心,想要知曉少女的身份。
突然發現祁無鬱的身影時,寧安郡主尤其喜出望外。要知道,她這表兄向來不會湊這種極其人多的熱鬨的,今個兒是吹了什麼風,竟將他吹來了這裡。
又想到有好些天未見他了,寧安正欲飛奔過去與他打個招呼,猛然看到那令她頗為不爽的女子走到了表兄身旁,而她那向來彬彬有禮的表兄竟眾目睽睽下毫不避諱地牽起了她的手,寧安臉上還未完全消散的笑意倏忽一僵。
她厭惡地遠遠瞪了一眼沈芸,又是這個狐媚子!可等她看到她的婢女綠桑被人強硬押著走向祁無鬱時,心有一瞬的慌亂。臉色變了又變,想不通的寧安也趕緊走了過去。
女婢被毫不客氣地丟落地上,狼狽的身形顯然已是被好好教訓了一番。
原陶對著上座的祁無鬱複命道:“爺,就是這賤丫頭,還嘴硬的不肯承認。”
祁無鬱冷冰冰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綠桑,像在看一團難以容忍的垃圾。“哦?”他的聲音聽似溫溫和和的,說出話卻讓人不禁心生膽寒:“那便活剮了吧。耳、目、鼻、口、皮肉等等,否認一次剮一處,原陶,這種事還讓爺教你?”
綠桑頓時嚇得瑟瑟發抖,看著淩王那漠然無比的眼神,她便知道這不是在開玩笑,她連忙哭天搶地求饒道:“王爺饒命啊,饒命啊王爺……”
祁無鬱微微蹙起了眉,聒噪!原陶很有眼色地瞥了一眼侍衛,示意把人拖下去。
孔武有力的侍衛才拽起地上的綠桑,安寧郡主便攜著雲悅闖了進來,看到狼狽不已的貼身女婢時,當即對那侍衛喝道:“這是本郡主的丫鬟,你想對她乾什麼!?”
原陶對侍衛默默搖了搖頭,侍從不再敢多做停留,理都不理會一下安寧便拖著綠桑大步走出了。
被忽視了個徹底的寧安臉色漲得通紅,滿腹委屈地看向了主座上的祁無鬱,這才注意到沈芸竟坐於表兄懷中,兩人舉動說不出的曖昧,眼底的怒意驟然加深。
表兄那似能看透人心的目光直直射來,帶著絲絲讓寧安心驚的漠然。
“寧安,你這是在乾什麼。”祁無鬱聲音不冷不淡道。
“淩王表哥。”寧安郡主嘟起嘴不滿道:“剛剛那是我的丫鬟,你為什麼讓人將她抓了去。”
“不知道?哼,本王以為你最清楚呢。”祁無鬱耐人尋味的目光落在寧安身上,看得讓她直忍不住陣陣心虛。
“我,我不知道。”她眼神閃了閃,下意識用力攥著身邊雲悅的手,痛得雲悅微微皺起了眉。
“寧安,彆總是自作聰明把人當成傻子。”祁無鬱淡淡道,眼裡藏著冷意:“這次我便隻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若再有下次,本王可不管你是不是大長公主的女兒,絕對嚴懲不貸。”
話裡深深的寒意讓寧安郡主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