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2 / 2)

公子斐捏著筆冥思苦想。

他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更好的想法,隻能暫時將這些信息都記在木牘上,等下回上課找甘羅再問。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每日觀察代表著要及時發現問題。如果能及時減除病蟲害……理論上來說這就不需要再修剪了吧?

公子斐苦惱的撓了撓腦袋。

哎,問題真多。

公子斐刷刷刷的在木牘上寫了起來。

又問了一些具體怎麼修剪的問題,感覺和變法關聯不大,公子斐就另外拿了一塊木牘單獨記錄後放在了一邊。

將想問的差不多都問完,公子斐喝了一口水,正想放陳胡離開,他餘光一掃竟是又想起一件事。

“大樹的樹根能砍麼?”公子斐問。

陳胡很是迷惘的回視他:“樹根?……就砍樹根嗎?”

公子斐點頭。他指了指自己常坐的那一節樹根:“這個如果砍下來會壞掉嗎?”

這樹根坐著還蠻舒服的,他有點想冬天的時候抬到室內去坐。

“可以是可以。”陳胡遲疑:“隻取一截的話並不會影響樹木生長,不過,砍掉這一截影響美觀,到時候應該會挖掉重種。”

他實話實說。

公子斐:“……”

這好像就有點不至於了。爬了這麼久的樹他對這棵樹也算有點感情,挖掉重種什麼的多少還是有些舍不得的。

“反正就在宮裡,我隨時可以來坐。”小聲安慰了自己一句,公子斐很快放棄了砍樹根的心思。他謝了陳胡的解答,大方給了一金的賞賜,終於擺手讓他退下了。

“有能對的上的,也有對不上的,感覺和阿母說的差好多……”

對著木牘的筆記回憶了一番陳胡的說辭,公子斐苦惱的歎了一口氣。

總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了。他憂傷的放下了木牘。

計劃趕不上變化。

因為文信侯呂不韋終於要出發前往封地養老,到了上課的日子,甘羅這位他曾經的門客告假去為他送行了。公子扶蘇和大公主元嫚也一同告了假,他父王嬴政更是親自將他送至鹹陽城郊,目送車隊離去。

公子斐後來聽說連病倒多日的呂王後都強撐著起來見了他一麵,心中為呂不韋的影響咋舌的同時,他也微妙的對他產生了幾分好奇。

說起來,公孫家也是多虧了他才有今天呢。要不是呂相的邀請,公孫家也不會前來秦國,阿母說不定就嫁給彆人了,那他也就不會出生了。這麼說他還得感謝這位傳奇國相來著。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能在秦國造成這麼大的影響,讓這麼多人為他送彆,應該是個很有魅力也很有能力的人吧。

公子斐以前也知道呂不韋影響力大,但知道歸知道,直到今天他似乎才對他的影響力有一個真正的概念。

總覺得有些遺憾呢,沒能和他真正見上一麵。瞟了一眼公子扶蘇空著的座位,隻在去年年底的宴會上遠遠見過一次呂不韋的公子斐想。以後有機會將他編的《呂覽》借一套來看看好了,聽說他曾經懸賞一千金都沒有人能幫他更改一個字。那一定是一部經典中的經典吧,他充滿期待的想。

送彆了呂不韋,鹹陽宮很快恢複了寧靜,公子斐也終於等到了甘羅的新課。

“如果以修剪做變法,冬季剪枝算是日常的人事調動,春季剪枝則是非常規的變法?如果平日裡仔細觀察,即使進行人員調動,是不是就不需要大刀闊斧的變法了?如此說來,監察機構的建設是重中之重吧,難怪父王將禦史大夫提到了僅次於丞相的位置。”

他一開始還以為這隻是為了抑製文信侯的權利呢。

甘羅:“……”

“公子還有其他問題嗎?”他謹慎的問。

“有!”公子斐立刻道:“按花工的說法,春季剪枝隻是為了討好宮中貴人,那是不是可以認為如果貴人們喜愛枯枝,那即便有害也不會被修剪呢?也就是說,之所以朝堂會發展到需要變法的程度,主要還是因為貴人的喜好?”

公子斐期待的望著甘羅。

甘羅眨眨眼,飛快思索著回複。

老實說,在此之前他完全沒想到花工竟會做出這樣一個回答。不過這也難怪,官宦家庭出生的他從小就是公子哥,確實也沒有關注過這方麵的問題。

幸好,花工的回答雖然有很大一部分出乎預料,但並不是全部,預料之內的那一部分用來應付小朋友對甘羅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首先,容在下先回答第二點。”甘羅微笑道,“貴人,或者直接說王,是國家的掌控者,所以他的喜好確實會影響國家的發展。君不見周朝先王勤政愛民,國家便富裕安康,後代子孫好逸惡勞,周也漸漸弱小,以至於被消滅。”

“那該怎麼讓好逸惡勞的子孫重新變得勤政愛民呢?”公子斐問。

“這除了依靠吾等大臣們的勸誡外便隻能靠王自己了。”甘羅無奈。

“所以,變法就是重新變得勤政愛民的王,對先代好逸惡勞的王造成的惡果的一次剪枝嗎?”公子斐似懂非懂。“還是得要有新的勤政愛民的王才能進行的剪枝——這不完全就是看王的心情嘛。”公子斐皺眉,“這也太不——”

“二公子!”甘羅突然出聲打斷了他。

公子斐微微一愣,閉嘴了。

“好吧,那斐換個問題。”抿了抿唇,公子斐又問:“那都是變法,為什麼孝公交由商君主持的變法成功了,厲王交由榮夷公主持的變法就失敗了?”

“這個麼……”這個問題可就好回答多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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