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喜歡的人對你說:你隻是她其中一個男寵,隨時都能拋棄的那種,你會歡歡喜喜答應成為她的情夫嗎?”
淮琮想了想,這才承認:
叫一個人當情婦,確實是很難接受的事情。
他繼續說:
“被你拒絕後,我本來想去找你,可萬俟琅珩攔住了我。他勸我辭退你,等你一無所有後自然會回來找我。”
蔓草聽到這裡,心中發寒。
她想:萬俟琅珩真是個狠人,絲毫不拿底層人的命當命。
在他手下乾活,得做好麵對任何突發事件的準備。
她沒有說:如果沒有萬俟琅珩攪局,我已經回去找你了。
而是輕輕巧巧說:“都過去了。”
所謂時也運也,如果沒有萬俟琅珩插上一腳,沒準自己真會為一時安穩,答應淮琮當他的女朋友,永遠錯過異能藥劑的下落。
她有心想為其他人做些什麼,便轉過頭,對淮琮鄭重說道:
“老板,底層人都是領一天工資活一天的,你一時興起辭退一個員工,可能會毀了一個家庭。”
“我……”淮琮啞然。
良久,他說:
“如果我將火絨飯店送給你,你願意回來嗎?”
火絨飯店?!
蔓草一整個心動。
她都不敢想象擁有一個飯店,爸爸媽媽姐姐妹妹會變得多麼陽光開朗。
但考慮到背後的代價,和異能藥劑近在眼前的誘惑,她閉眼,輕輕道:
“老板,覆水難收,你我都向前看吧。”
兩人沉默地下車,走進醫院。
醫生用鑷子夾出蔓草手心中的碎玻璃渣,斥責淮琮道:
“你這個男朋友怎麼當的?看姑娘手都變成什麼樣了?”
淮琮不忍心地偏過頭去,低聲道:
“是我做錯了。”
蔓草有心想解釋,又覺得沒必要,最後閉上嘴巴,聽醫生絮絮叨叨。
收拾好傷口,醫生叮囑“三天不能拆紗布碰水”,就放他們離開。
出醫院已近中午,淮琮開車帶著她,來到一處高檔餐廳。
進了餐廳,服務員熱情迎了上來,用那雙見慣人的利眼一掃,一眼就看出:
這個男人非富即貴,這個女孩是他釣的底層人。
淮琮是常客,他報出會員卡的數字,牽起蔓草,徑直走進樓上包廂。
服務員亦步亦趨跟上他,待兩人做好,遞給他們兩份菜單。
蔓草掃了一眼,看菜單上什麼鶯紅柳綠、桃李春風,隻覺得雲裡霧裡。
她合上菜單,乾脆說:
“給我上肉,大塊的肉,還有米飯和菜,碗越大越好!”
服務員笑容僵住,為難地望向淮琮。
淮琮跟著合上菜單,吩咐服務員:
“聽她的。”
“好的!”
服務員收回菜單,微笑離開。
蔓草開始放飛自我,因為淮琮不再是她的老板,給她帶不來多少好處。
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對淮琮說:
“我先睡一會兒,飯菜上來了叫我。”
說完也不管淮琮怎麼想,外套一脫,腦袋一歪,倒在桌上睡著了。
淮琮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她,他想:
原來真正的蔓草是這樣。
自在、隨性,冷著臉,像隻流浪慣了的野貓。
上班時的討好,隻是貓咪為了罐罐,戴上麵具,裝模作樣罷了。
一沒價值,她就將你忘到九霄雲外去。
過了一會兒,飯菜上來了,服務員躡手躡腳走上來,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