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酒杯吞下一口酒,緩解適才的緊張。沒有再多說話,隻是一副專心欣賞歌劇的模樣。
意思再明顯不過——
你要躲就躲,彆來煩我。
從那次以後,她連應付都懶得再偽裝。
一副話都不想和他多說一句的模樣。
哪怕片刻前知道闖入包廂的是他,她恐怕也會毫不猶豫下死手。
明弦心裡一陣憋悶。
這劇情怎麼回事?
夏一感到自己瞳孔正在地震。
她才一會兒沒看,怎麼主角就和反派跑陽台幽會上了?
“槍不要了?”
!!!
她這才想起微型槍還沒收回。側頭過去,隱約感覺麵前遞來什麼。
舞台燈光適時亮起,包廂裡的視野也跟著清晰。
麵前的手握住槍口朝她遞來,她順著黑衣看去,一雙冷眼正盯住她。
她緩緩抬手,食指卡進扳機順勢握住槍。像是要小心避開碰到對方手指,又像是要隨時扣動扳機。
明弦挑了一下眉,緩緩鬆開槍口。
槍口被夏一拇指一推、中指一抬,於手上旋轉一圈後收回槍帶。
可惜,沒嚇到他。
沒意思。
明弦坐在她身側不遠,借著舞台的光線看她。
“禮服很適合你。像是萊茵古老傳說裡——神秘的嗜血夜行者。”
黑發黑眼臉色蒼白,一身紅黑禮服坐在紅絲絨包廂裡,可不正像故事裡走出來的嗎?
誇獎?聽著不像。
他那副調侃語氣說出來,更像是在控訴她冷血。
夏一斜眼看去,視線也在他身上掃了掃,眼神帶著嘲諷。
好像在說——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打扮?
也不像是什麼好人。
“受傷了?”她撚了撚手指,拿過手帕擦拭手套沾上的血跡。
“血彆沾到沙發上。”
麻煩。
“下手的時候怎麼不怕血沾到沙發?”
明弦語氣難得帶點輕鬆。
他拉開外套,黑色高領肩膀處已被血模糊成一片。
還好光線暗!她什麼都沒看到。
夏一迅速轉開頭,保持隻看舞台方向。
演員怎麼又開始哭死哭活的?
自己家都要被殺穿了不哭?
和小情人私奔失敗要哭?
磨磨唧唧的,好煩。
昏暗光線下,明弛拿出愈合凝膠垂頭給自己塗藥。傷口處的血和衣服已粘連在一起,比之前更加崩裂開。
他有些煩躁,眼含怨念朝始作俑者看去。
她卻毫無自覺,正頗為投入觀賞著歌劇。
不來幫忙也就算了,連絲毫關注都沒有。
他煩躁地把藥隨意抹在傷口上。
居然死了一個?
看來結局又要回到老套的正義必勝。
夏一安心了一點,歌劇終於回歸正常走向。
她朝明弦看去,見他已穿好外套,眼神失焦、仰頭靠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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