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演奏廳舞台後方徐徐響起鼓掌聲,發尾發白的女性現出身影。
明弦看見夏一身後正跟著一人,儼然是瀧本先生。
“特警先生辛苦了。”
她一邊領著瀧本快步穿過舞台,一邊側頭提醒覆麵特警:“爆炸還有8分鐘,一船人還在等著我們呢。”
時間不多,明弦也沒再多問,兩人一左一右扶著瀧本下到船艙四層,往船尾甲板處集合。
“你動作倒是很快。”覆麵良久才開口。
“綁走瀧本先生那五人很好應付,他們似乎更樂於把戰力都押在堵人上......”夏一一隻手攙扶著體力不佳的瀧本,似笑非笑地說。
見覆麵像是沉下眉頭思索什麼,她又開口:“隻剩五分鐘,我們再不快點——最後這一船人可都不安全。”
三人回到甲板救生艇停放處時,等待在那的幾人終於鬆一口氣。眾人沒再多話,迅速降下救生艇到達海麵,全速遠離遊輪附近。
“還剩三分鐘,好險!剛才隻有8分鐘時,通訊信號沒了,明馳差點衝回去。”救生艇上,齊睿拍了拍已近窒息的心口,緩解適才的緊張。
“可能是襲擊者搞的鬼。我找到老師後,就順利和那位特警先生彙合,有驚無險。”
救生艇上的應急燈光不算很明亮,夏一靠在船邊朝遊輪方向瞥了眼,身後覆麵緊緊盯著她。
船上的明馳和沈無焰齊齊趴在船邊,向著遊輪方向遙望,似是在等待爆炸的一刻。他們腳邊躺著幾名昏迷的嫌犯,兩位被“治療”過的船員躺在後排,旁邊呆坐著兩名保鏢,正為自己和雇主逃出生天暗自慶幸。
“也不知道撤離人員名單核對好沒,希望都能安全撤退,”齊睿說著兩眼放光,朝夏一身旁的瀧本湊近,“瀧本先生,我是特警齊睿,您身上有沒有什麼不適......”
瀧本禮貌擺手,滿臉疲憊的和熱情特警推脫起來。
“希望吧。”夏一撐在船身小聲嘀咕,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她話音一揚:“你有病啊......”
不大對勁。
極端組織放出兩個失控者,花費這麼大陣仗綁架瀧本先生,卻被她輕易截胡。通訊信號斷掉的時機也很奇怪,一開始切斷信號收益難道不是更高嗎?
還有......他們兩人的感覺。明弦目光在夏一和瀧本身上掃過,自己並沒有感到之前那種不適。他緊一緊抓住的手腕,仔細查看——
青紫血管。
“轟隆隆——”
老式炸彈爆發出一陣轟鳴,本是靜謐漆黑的海麵一片火光閃耀。漫天火光中,倏然衝出幾道焰火,五顏六色的煙花徐徐在海麵上爆開。
原來是爆炸引燃了船上的煙花。
爆炸的衝擊波在平靜海麵勾起不小的波瀾,海浪撲騰著向幾百米外的救生艇蔓延。
明弦卻毫無所動,目光緊緊鎖在夏一被漫天火光照亮的臉上,她挑著眉梢,微仰頭也在盯向自己。他緩緩鬆手,在第一波海浪撲來時,手一揮,憑空壓製下去。
夏一側頭看了看海麵,哼笑一聲,“倒是會做點做正事。”
救生艇上,不太愉快的小插曲令氣氛安靜下來,行駛不到20分鐘,就看到海麵上停放的幾艘大型噴氣艇。
C組幾人心照不宣,誰也沒再提起遊輪上的合作,登上噴氣艇後,特警們很快回到沈其英身邊彙報,並開始製定下一步調查計劃。
“老師,您也累了,不如一起回去。”噴氣艇半空,正懸停一架黑色小型飛行器。不久之前,老秦已帶著程晟和粉毛搭乘另一架離開。
“好。”銀白發絲在飛行器下被徐徐吹起。
不遠處的明弦莫名覺得不安,他上前幾步。
“特警先生,不要越界。”
夏一警告般說完,懸梯就徐徐上升。
-
原來今天是下弦月嗎......
此刻,黑影正抱著頭盔仰麵漂浮在海上,有骨骼衣的保護,並不用她操心自己下沉或失溫。
黑白夾雜的頭發浮在水麵,誰看了不說一句——好恐怖的海上浮屍。
好困。
爆炸前15分鐘,夏一和明馳分散後快步竄入自己房間。
“你直接去5層演奏廳,繞開等那個特警找機會救老師。”夏一交待著,拖出衣櫃裡的行李箱。
“其他的——見機行事吧。”
房間門再打開時,“夏一”快步離開,往演奏廳趕去。
而船艙10層的露台,則在黑暗中翻下一個黑影。
爆炸前8分鐘,夏一打開提前裝在船艙裡的屏蔽裝置。
感知到觀眾席的3人已離開演奏廳,一身黑色骨骼服、頭戴黑色頭盔的身影從幕布支架躍下,攔在從舞台後方追來的幾人前。
她伸出食指,朝幾人晃了晃,“來晚了,此路不通。”
對方突然發難,幾簇冰錐向夏一正晃著的手襲來,麵罩下的嘴角緩緩咧開,拉過離自己最近的人做盾——
“噗呲——”
肉盾被刺穿幾道,無力的垂下四肢。
麵罩下的人撇撇嘴,下手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