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想知道？
昳麗的臉龐浮起一絲不耐，明弦眼眸黯下兀自說道：“倒也沒說過幾句話。他從小就喜歡縮在角落看書，大人聚會時，看見我們聚在一塊兒也不過來，偶爾也有些無聊的人去煩他，他脾氣也不大。”
明弦頓了頓，像是思考了一會兒又說：“總之——心機很深，不值得結交。”
夏一下意識翻了個白眼。麵前這位，從小就是眾星捧月的天之驕子，自己也是親眼目睹過的。彆說對喬安評價不高，恐怕在他眼裡,就沒見過值得評價高的。
要不是他現在又是這副愛答不理的模樣，自己都快忘了這人脾氣有多差。
看他說起喬安時的神情，倒像是還沒查到科林孤兒院。也對，誰會想到去查孤兒院能找到線索，又有誰會想到一向安分的喬家——早已和極端組織合作。
樓頂刮起一陣風，把麵前的淺金發絲拂亂。好看的眼睛被發絲掩藏，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手賤，夏一抬起指尖幫他捋開亂發。
細柔發絲像是粘住了手指，引得她狠狠蹭了幾下。
多好的一張皮囊！怎麼表情就這麼不合時宜，忿忿盯住自己。耳蝸響起提示，被夏一滿臉鎮定的忽略掉。
“叮——”
不接通訊的壞習慣會平等的懲罰每一個人，她和電梯內走出的一行人麵麵相覷。
老秦：扶額苦笑。
他老神在在站在夏澄身側，乾巴巴地說：“少主，家主探望您了。”
夏一朝他瞥去“和善”眼神：看到了。
老秦忍住扶額的手，心想自己也想提前通知，她倒是接啊！
看見這麼多人走過去，倒是先把在玩人頭發的手收回去行不行？
“祖母。”
“咳——”
夏澄視線在姿態曖昧的兩人身上遊弋，輕咳一聲後，又像是對青年外形沒有覺察一般移開。
夏一放下手站了起來，領著夏澄進入閣樓。
老秦端來兩杯茶，見夏澄屏退隨行的保鏢後，夏一讓明弦先上樓，一樓會客廳裡一時隻剩二人。
“祖母好像還是第一次來這裡。”
“是在控訴我看望太少？”眉眼濃重的女性勾了勾唇，她端起茶杯抿一口，眉頭輕蹙。
老秦待在夏一身邊，泡茶的技術真是毫無長進。
“是在感謝您不乾涉我。”夏一支著腦袋說。
“聽起來像是趕我走。”
“是疑惑祖母來看望什麼？”她聳聳肩，“我很好。”
夏澄抬了抬眉，她放下茶杯，下巴微微抬起視線望向樓梯，“那就是異能署派來的保護？”
“祖母眼熟嗎？”
和夏一相似的黑瞳垂下，又笑著點點頭。
“祖母不問一問我英勇救下瀧本先生的故事嗎？”
“沒興趣。”
行吧。夏一撇撇嘴，祖母也不需要從自己手中知道。
夏澄像是極為罕見輕歎口氣，她一邊打開耳蝸全息，一邊緩緩說：“聽說尹月曾幫忙彆人約過你。”
“嗯，像相親一樣。”
“私下還見過幾次？”
夏一卻沒作答，她目光無法移開，像是定住一般緊緊看向全息屏——畫麵裡，南楓正在異能署的露天休息室座椅上，悠閒喝著手中咖啡。
畫麵的視角，她很熟悉。這是重型槍架點的角度，並且是放大數倍後的畫麵。
她目光移向夏澄，見她也正看著自己，神情輕鬆無比，完全看不出半點威懾或是警告意味。
夏一嗓子像是卡住一般，身體都坐直，許久才發出聲音：“見過幾次，祖母不喜歡他？”
夏澄卻一臉淡笑搖搖頭，“我無所謂喜不喜歡，也無所謂你......喜不喜歡。”
她疑惑更甚，不是因為不滿南雲？
看上去祖母和市長關係沒自己想象中密切，那夏尹月的行為就很有意思了。
夏一視線不由又看向全息屏，原本還有著輕微抖動的畫麵，逐漸平穩。
狙擊手已經調整好了呼吸，想必手已扣上扳機。
“祖母是什麼意思？”她身側的手暗自捏緊。
“彆緊張，今天不殺他，”夏澄語氣很輕，她俯身湊近，定定看向夏一，“但如果，我知道他泄露什麼，就不一定了。”
“這一點祖母直接動手就好，何必讓我知道。”夏一內心鬆口氣，卻還是不懂她的用意。
“他和你祖父很像，本來是想提醒你——如果喜歡，早點把人關起來比較安全。”
夏一內心冷笑，是啊，像祖父那樣，永遠困在夏家。
A級非攻擊異能、性格溫馴、還要關在家裡，夏家傳統進門標準是吧？
夏澄話鋒一轉：“不過......看上去你喜好沒變過，他異能太強，你關不住。”
說著還搖搖頭，像是不太看好。
她腦內隨著祖母描述，腦補出那人進夏家的畫麵，雞飛狗跳的場景在自己眼前炸開，夏一頭皮一陣發麻。
晃了晃本就發育過剩的腦袋，她才說：“南楓那邊我會注意，樓上那個您更不用操心——我有自己的想法。”
夏澄聞言涼涼朝自己投來一眼，隨即站起身，走到門邊時感歎一聲：“偶爾出來教訓下孩子也挺好，感覺身心愉悅。不用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