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風的聲音簡直要震碎了水千月的鼓膜。
水千月低下頭看了看插在自己胸口的破雲劍,劍身散發著森森寒氣映出她擰緊的眉頭,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她雪白的衣袂,在胸前綻成一朵鮮紅刺眼的花。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心中嘲笑道:“說是能毀天滅地的破雲劍也不過如此!”
細長的眉頭一擰用力,水千月將破雲劍震出身體,一時支撐不住向下跪去。
隨著“鐺”的一聲鐵鏈斷裂的聲音傳來,一雙手有力的從身後將她扶住。
水千月循著那骨節分明虎口處布滿繭子的手向後一望,一張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
辰風緊張地呼喚著水千月,“師父,師父,你怎麼樣?”
他的額頭滲著細密的汗珠,漆黑深邃的眼眸中泛起淚花,攬著水千月的手都有些發抖。
他沒事,她就放心了。
水千月勉力一笑想要寬慰辰風,話還沒說出口,一股強有力的力量襲來將辰風掀翻出去,一直滾落到靈台的台階下。
辰風雪白的弟子服上沾染了無數灰塵,發紅濕潤的眼眶卻依舊望著水千月。
很快,幾個弟子上前將水千月扶走,辰風站起身來想要攔下他們,卻被吾越真人擋住,他抬手一掌便將辰風打飛出去。
水千月看出那一掌師兄使了十足十的力氣,辰風掙紮著爬起來。
他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麵色十分蒼白唇角溢著絲絲血跡,瞳孔中卻隻有她的身影。
水千月實在沒有力氣,眼眸不受控製的闔了起來。
……
再醒來,已是三天後。
水千月從床上迷迷糊糊地醒來,眼睛剛一睜開,就聽一少年歡喜地說道:“師叔醒了,師叔醒了……”
然後便是他匆匆離開的腳步。
不消片刻,吾越真人和木楊真人還有幾位親傳弟子便填滿了水千月的臥室。
木楊真人將折扇彆在腰間趴在床頭,如玉的麵容上寫滿哀傷,淚眼婆娑地拉起水千月的手。
“師妹,你終於醒了,可把我和大師兄嚇死了,師父命我二人好好照顧你,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師兄便是死也難以向師父謝罪。”
木楊真人一麵說著,一麵用袖子擦著眼淚,一個有眼力見的徒弟趕忙送上一塊絲帕。
“好了,彆再哭了。”
吾越真人灰蒙蒙的眼睛閃著矍鑠的光,他一把將木楊從地上提起,“師妹既然醒了,也就沒事了。”
木楊真人立刻收住眼淚,“她就那麼一個徒弟,如今沒了自然是難過的,”
說完,他又坐到水千月的床邊不放心的叮囑道:“日後再挑一個,可彆再難過了,好好修養身體。”
水千月點頭答應,吾越真人和木楊真人又跟她寒暄了幾句然後便離開了。
眾人離開後,一個少年留了下來,他穿著月白色的親傳弟子服,身形高挑,眉目如畫,氣質不俗,水千月卻不大認得他。
少年眉眼一彎粲然一笑,像是清晨的太陽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師叔好,弟子名叫薛景珩,是吾越師尊新收的徒弟,師父他老人家派我來侍奉您,您叫我景珩就好,以後就由我來照顧您的生活起居。”
原來是大師兄的小徒弟,水千月先前聽說大師兄他收了一個小徒弟,還是凡間某個國的小皇子,想必就是他了。
破雲劍的傷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而她身邊又沒有人照顧,大師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