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水膠帶足夠堅韌耐磨,多纏繞上幾層,即使塑料片被踩碎,也隻是碎在了膠帶夾層中,仍具備一定支撐性。薑玉弩在放膠帶的櫃子裡還找到了幾根捆紮帶,估計曾拿來捆過彆的貨物的,被拆下來後隨手當垃圾扔在了那裡。但這份垃圾對她來說也是寶,她把捆紮帶纏繞過鞋底,將它們固定在了自己的腳上。
就這樣,薑玉弩給自己做了一雙“塑料涼鞋”。
這雙“涼鞋”隻比直接穿塑料袋要好一點,造型上同樣主打一個沒有造型,隻要能踩在腳下還不容易掉就行。
可踩著這雙親自做的涼拖,薑玉弩在地上踩了幾步,自我感覺還不錯,她覺得用剩下的捆紮帶膠帶還有塑料片都是珍稀資源,把它們都仔細收好放好了,留作之後備用。
那把生鏽的小刀沒被薑玉弩一並收起來,她選擇將它隨身攜帶。
薑玉弩心知肚明假如真遇到危險,這把刀恐怕起不了什麼作用,但有武器在手的感覺和赤手空拳總是不一樣的。
薑玉弩總是很樂觀,她暗自思忖假如自己是個遊戲人物,生鏽的小刀就是她找到的第一件武器,哪怕這簡陋的初始武器隻能給自己帶來“攻擊力+1”或“防禦力+1”的效果,可“+1”就“+1”吧,新手總是一點增益屬性也很重要。
拿著刀,穿著“涼鞋”,薑玉弩繼續尋找物資。
也是直至這時,薑玉弩無意間活動左肩,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感覺到左邊肩膀疼了。
明明剛蘇醒的時候左肩還疼得很明顯,她還記得自己躺在圓坑裡閉眼伸懶腰那一下時左肩關節的拉扯感,然而不知什麼時候,她的肩膀脫臼已悄無聲息的自愈。
薑玉弩為這個發現在原地停頓了會,一低頭就能看見垂在自己身前的白色發絲。
我現在是什麼?
這個問題溜進薑玉弩的腦子裡。
那個她不得不一邊道歉一邊爬出來的坑洞就在不遠處,她一回頭便能看見那些身軀已和發絲一樣蒼白的孩子。
自己仿佛之前應該是他們的一員,與那些孩子為數不多的區彆,就是薑玉弩此刻膚色更鮮活些,人也真的能活蹦亂跳,還有思維意識,還能感覺到疼痛和饑……等等,她饑餓嗎?
來不及繼續去思考頗有哲理的“我是誰”問題,薑玉弩的注意力猛地被另一件事轉移走——
她發現她餓了。
剛發覺自己來到了陌生地段,飆升的腎上激素麻痹了神經,掩蓋過了人體的生理本能。
薑玉弩之前已經粗略探索過一遍基地,又跑來跑去地給自己做了一雙涼鞋,在探索基地前她還曾費力從圓坑中爬出來。
基地裡目前沒發現任何鐘表設施,薑玉弩不知道自己已醒來多久,但她知道自己的活動量一定不算小,她現在是一副孩子的軀體,而兒童又是最需要攝入能量,最容易餓得快的人群之一。
薑玉弩感到了姍姍來遲的饑餓。
並且一當她意識到自己餓,她好像一下子就餓到了前胸貼後背,空虛的腸胃瘋狂唱起了“空城計”,與胃相連的每一根神經都開始叫囂著想吃。
想吃,想要食物,想要進食。
好餓,太餓了。
她怎麼會這麼餓?
薑玉弩真的餓,她輕輕地吞咽,不僅沒有進食,也已很久沒有碰過水的口腔裡連口水都分泌不多,隻有稀薄的唾液被吞下去,像滴在一片乾涸沙漠裡的水珠,除了讓人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