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1 / 2)

薑玉弩是真的窮,經濟條件緊張到約等於沒有經濟。

儘管她有沒有異能,又是什麼類型的元素異能都還八字沒一撇,但“先報名入學,異能等級測試可以薅學校羊毛做”這一條已提前入了她的腦,被她深刻銘記在心。

喬伊森知道薑玉弩也對異能學習很感興趣,他接著又說了些自己對於報名入學做的準備,說著說著,他把薑玉弩低頭看一眼,後知後覺問道:“你多大?”

喬伊森默認薑玉弩比自己小,但見麵以來都還沒問過對方具體年紀。

薑玉弩一下就被喬伊森問到了點子上,她難得遲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不知道。”

“啊?”喬伊森張大嘴,“不知道?”

喬伊森也是第一回見到連自己年紀都不知道的人,本來正要繼續吃驚,可猛然之間,他想起了薑玉弩無人照顧,也沒有家人的身世背景,讓他倏地閉嘴,把自己快要垂到胸口的下巴緊急收了回去。

薑玉弩知道自己的答複彆人聽了肯定會奇怪,但她確實不知道自己現在多大,這東西也不好編,因為假如後期她也要去做體檢,想要進入異能學校學習,她猜,醫院的儀器一定能測出她多大,而萬一她現在年齡編得太離譜,到時候就不好對上了。

薑玉弩隻說:“真的不知道。”

然後她還好奇地問喬伊森:“你覺得我看起來多大?”

喬伊森再度將薑玉弩上下打量,用目光估了下白發小姑娘跟自己的身高差,他對兒童間的身高差梯度其實也沒概念,猶猶豫豫地說:“……8歲?”

“……”薑玉弩是真有點為這個回複震驚,她也低頭看了看自己,“沒有這麼小吧?”

話是這麼說,她自己也不敢太肯定,在聽喬伊森問起她的年齡前,薑玉弩都還沒有認真考慮過這事。

喬伊森勉強給她漲了一歲:“那9歲?”

薑玉弩說:“……謝謝,但我覺得好像還是小了點。”

年滿11歲的兒童才有資格去做異能分類測試和天賦等級測試,這意味著,“11周歲”同時也是報考初級異能學校的最低年齡。

薑玉弩如果現在的身體年齡太小,麵臨的不僅難以報名入學,不好立即展開異能探索學習的麻煩,還有她的生存難度將再升一級——她距離可以合法打工的年紀變得更加遠了,還得再多熬一陣子才能開始合法賺星幣,那必然也是個難題。

薑玉弩歎了一口氣:“我還是希望自己可以年紀更大點。”

喬伊森其實想說薑玉弩看著最多不會超過十歲,再怎麼往高了算也高不了多少,可聽薑玉弩歎氣歎得十分真情實感,喬伊森畢竟破落街長大,比較擅於察言觀色,他之前才“不小心踩雷”,差點把話題又引到跟父母家庭相關的方麵去,這讓他此刻分外小心,決定什麼話都順著薑玉弩說。

喬伊森按下真實想法,開始寬慰薑玉弩:“萬一呢?其實我看彆人的年紀也看不準,你或許確實比看起來要更大,說不定……說不定我們倆還能湊上同一批報名,以後做同學呢?”

“說不定”之後的部分,就純屬胡說八道式安慰了。

喬伊森並不覺得他會和薑玉弩一批入學,對方再怎麼看也會比他小一屆吧!

可甭管心理如何想,他嘴上劈裡啪啦地哄著“小妹妹”,薑玉弩眼看也的確被他安慰得心情好轉了一些。

很快,喬伊森改變話題,一處熟悉的站台已經進入視野內,他連忙抬起胳膊將那懸浮半空的站牌一指:“看!去我家的話要坐那趟車!”

薑玉弩看見站台與站牌,想起了自己沒身份ID,腳下略微一頓。

懸浮站牌上的指示燈忽然變成了黃色,喬伊森一望見便興致勃勃,他一把拉起了薑玉弩的胳膊。

“快跑兩步,黃燈代表車要來了!”

薑玉弩體能和反射神經都不在話下,她在被喬伊森一把抓住前猶豫了下,自己選擇沒躲,任由對方拉著她跑,跑上站台,她才委婉表示:“我這種連個人終端都沒有的人,是不是沒有辦法坐車?”

喬伊森卻說:“不會的,你是不是沒坐過通往老城區的班車?這趟車隻能跑幾條限定軌道,會為它開設站台的街區也很少,它是夏特城至今未被淘汰的‘上古線路’之一,不過,也因為它老,車輛型號也很舊了,它不會開往幾大繁華商業區,對於它的管理也就沒那麼嚴格。”

夏特城的市民圖書館建設在比較靠近市郊的地方,周圍環境清幽,不算繁華鬨市。

所以這裡正好有能坐老型號班車的站台。

薑玉弩儘管最近一直在夏特城內跑來跑去,已經靠她的雙腳跑過了城中不少地方,自認對夏特城的探索進度極快,但在一些生活妙招與便捷竅門上,她顯然還是趕不及喬伊森這位真正的原住民。

老班車很快駛入站台,喬伊森刷自己的個人終端上車,又對檢票機器人說:“後麵這是我妹妹,她享有兒童免票,不用核驗。”

薑玉弩看見那個造型和車型一樣古早的機器人隻歪歪頭,她聽到了機械關節“哢哢”運轉的聲音,隨後,機器檢票員衝她一點頭,還抬起手,摘掉了自己頭上的帽子,衝她行了個有點不倫不類的脫帽禮,請她上車。

這可能是一段預設給小朋友觀看的程序,發現有免票兒童時這台老式機器人會詼諧地獻禮。

隻是,由於這個機器人真的也已經很老了,它身軀上的塗漆斑駁,關節轉輪也不太靈活,它抬手去摘帽子時,機械手臂沒有抬高到預設好的位置,手指卡進了它頭部頂蓋的縫隙,“脫帽”的位置一下變得更下方了一點——變成把它的整個頭蓋都一塊給摘了。

喬伊森拉著薑玉弩往車身後麵走,熟練地找座位:“我小時候它就已經是這樣了,第一回坐這趟班車,我媽媽還特意讓我走前麵,讓我正麵直擊它的脫頭蓋禮,嚇得我當場就哭了。”

薑玉弩:“……”

薑玉弩懷疑,喬伊森的媽媽可能有什麼玩兒子的癖好。她回頭去看那個“脫頭蓋”的機器檢票員,對方正又慢悠悠將頭蓋連同帽子一塊蓋回去,配合著車窗外的夕陽,有種荒誕又平靜的和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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