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艾琴突然插嘴道,“剛剛還沒有起霧的時候我往那個方向瞄了一眼,就是下麵燈影的地方。”艾琴指著那個方向說,“那裡好像有兩塊平地,一塊在上麵,一塊在下麵,我們可以去那兒看看。”
阿芳接著說道,“我覺得可以,離他們越近我們也就越安全,既可以防備他們的偷襲又可以監視他們的活動。”
老五擺擺手表示沒意見。我們立即跟著艾琴開始往另外一座山的半腰出發。那個雇傭兵大漢一時半會還不會醒來,因為這麻醉彈的威力巨大,本來是我們用來對付猛獸的,現在讓他當了回小白鼠,少說能讓他昏迷四個小時以上,再加上全子的五花大綁,我們暫時還不用擔心他能使出什麼幺蛾子。全子用睡袋把他一裝,然後我和全子左右一拉,慢慢的把他往山下拖去。
雪山不比陸地,從一座山到另外一座山沒啥捷徑可以走。但幸好前麵一班人的腳印都還在,我們跟著走倒也沒費什麼勁。
晚上七點多,我們終於接近了前麵一班人的營地,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白酒味道,不時還有一陣陣歡呼聲傳來。
到了這裡我們不敢冒進,艾琴大致看了一下地形,回頭對我們說道,“他們在上麵,正好我們去下麵,我們從這裡下去,他們應該很難發現我們。”
我們所在的位置恰好是它們營地的西南角落,這裡有一段很陡的雪坡。我們幾個貓著腰,從這裡魚貫而下,很快就到了艾琴所說的那段緩坡之上。能讓我們六個人這麼順利的從他們的眼皮底下穿了過去,我們還得感謝這一場莫名其妙的霧。
這一片範圍還不算小的緩坡,剛好被一段凸出的山壁所遮擋,確實是個理想的紮營地點。我們迅速支好了各自的帳篷,這時謹慎的全子再次去確認了一下周圍的地形,在確定了上麵的雇傭兵沒有發現我們後,才急匆匆的回到了帳篷裡。
為了避免被發現,我們放棄了點燈,雖外麵霧很大,但此刻卻還有一點最起碼的光亮。
趁著那狙擊手還沒醒,我們五個湊到一起趕緊補充了一下水分和熱量。
之後我和老五先站第一班崗,這時失血有點多的老五臉色看起來十分的憔悴。在這個冰天雪地裡最忌諱的就是受傷,受傷最怕的就是流血,因為這樣會極大的消耗你的體溫和熱量。很多人最後基本都不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還是熱量減少太多被這零下好幾十度的嚴寒給凍死的。
滿腹心事的老五正看著自己的手臂發呆,我把手上的半塊巧克力遞了上去,老五看了一眼,擺擺手說,“不用了,後麵的路還長著呢,放心吧,我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你看,全子他們並沒有說什麼?”我知道老五此時的心思。
老五歎了一口氣,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天曉得,我這次還能不能活著回去。”
我把左手搭到了他的右肩上,“胡說八道,你要是死了,我們四個估計也不能活著走出這雪山了。”
老五看著前麵模糊的雪山,說道,“大自然的力量是如此的博大和神奇,就這雪山中又有多少我們不知道的東西。我們這麼拚命的活著,為了那不曾見過一眼的破石頭折騰了一輩子,估計到死都不會知道自己這一輩子到底是為了什麼,又是為了弄清什麼。。。”老五說著說著,語氣幾乎變得哽咽了。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但是好像我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我接著他的話說道,“既然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那就爭取把一些彆人沒弄明白的東西弄明白,也不枉白活這一世了。”
“你們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著呢!”老五說道,“不像我,有了一定的年紀,擔心和在乎的事情也在開始增多,伴隨而來的煩惱也就再多。很多事情放不下,就成了心魔。”
“你也比我們大不了多少嘛,再說了你有什麼放不下了,我們不都還和你在一起嘛!”我勸解道。
“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老五低低的說了一句,“我希望你們幾個都要記住,我要你們好好的活下去,不為彆的,就為了你們自己。”
我不知道老五此刻想表達什麼,他的話聽起來東一句西一句的是如此的無厘頭。如果在平時,我一定會嘲笑他一番,但此刻聽完他的話我也覺得十分的無奈和傷感,一次次的大起大落,一次次的九死一生,讓我們彼此都明白了生命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是啊,生命多好,活著多好,一直活著豈不是更好!十個人中有九個半人總會這樣想吧。人類自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在不斷的鑽研如何延長自己的生命,隨著時代的發展,這種追求長生、向往長生的願望越來越強烈,更有很多的科研單位都在研究這個課題,所以也就不難解釋為何這麼人為了尋找萬生石而不顧一切了。
“哎,我不想打擾你們,但這個必須老五來,那雇傭兵醒了!”後麵的阿芳突然對著我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