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溝壑不知道是哪個年月形成的,鬆軟的土質夾雜著碗大的石頭形成了一個接近五十度的陡坡,車子巨大的慣性導致了車身的直接翻滾,好在這車身比較皮實,加上這鬆軟的地質,車身在翻滾中並沒有解體!
我和艾琴緊握著車裡一切能握的東西隨著車身一起翻滾著,也不知道滾了多久車身才終於停下。這時我們透過早已破敗不堪的車窗望出去,隻見東方的天際露出了一絲魚肚白。
“這老天太不給我們麵子了,我們現在車翻了你卻亮了,這不是讓我們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了嗎。”我忍不住對升起來的太陽一頓臭罵。
不過罵歸罵,這太陽出來了對我們總得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我們的車燈在翻滾的時候全部摔碎了,剛剛我還在想這烏起碼黑的我們要往哪裡走好呢。
我從前擋玻璃處爬了出來之後又把艾琴拉了出來,艾琴的腳剛一落地就“哎呀”一聲,我這才發現她的左腳已經完全變形了,看來是車子在翻滾的時候,不小心崴到了。
見到此我不由得一陣心疼,急忙讓她坐下。這些最基本的急救常識我還是比較擅長的,我先輕輕的幫她活動了一下腳踝,然後利用一股寸勁一掰,隻聽見“嘎”的一聲,艾琴的骨折的腳踝位就又恢複到了正常的樣子。
她的腳雖然歸位了,但還是會嚴重影響她接下來的活動,我知道她這隻腳短時間內彆說跑路了,就連正常的走都成了問題。
艾琴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對我說道,“德子,你趕緊走,我這情況走不了了,等下隻會成為你的負擔。”
我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傻丫頭,你都說的什麼傻話,我怎麼會丟下你一個人呢!”
艾琴的淚此刻卻也忍不住哽咽道,“德子,對不起,我要連累你了。”
我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翻車的這一段斜坡肉眼看過去還是非常陡峭的,我們還算是比較走運,在我們這段坡道的周圍全是筆直的深淵。
這種特殊地質環境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不過對於這些此刻也容不得我們抽時間來研究。這片坡道一路都是我們翻滾的痕跡,上麵那班人順著這條痕跡找過來恐怕隻是時間問題。
我知道現在著急也沒什麼用處,把艾琴扶到一邊之後又回到車上尋找對我們有用的東西。那兩個大油桶早已不知道滾到何處,不過現在車報廢了,那些汽油就算在也沒什麼用處了。
之前的子彈箱早已散架,裡麵的子彈也不知所蹤;兩個大紙箱也隻有一個很敬業的跟著我們滾到了最下邊,我把這個紙箱從車裡拉扯了出來,扯開了捆綁的膠帶打開箱子一看,裡麵竟然是半箱子食物,一翻動卻又發現食物下麵還放著兩個攜帶式水袋。
這些東西對我們太有用了,我急忙掏了出來,轉手遞給了艾琴一些,又胡亂拿了些壓縮餅乾放入背囊,再看這車裡實在沒什麼拿的了,趕緊攙扶著艾琴準備離開這裡。
我用膠帶和紙箱的紙板暫時固定住艾琴的腳踝,然後不容她推脫就一把背起了她,她當然也知道我不會丟下她,也很老實的呆在我背上,我看了一眼太陽升起的東方又瞄了一眼周圍的地勢,下到了一邊溝壑中,朝著縱深陰暗處的奔了過去。
好在經過一夜的折騰,我的體力沒有什麼大損失,即使背著艾琴也沒有影響到我的速度。但我知道這也隻是暫時的,等太陽出來氣溫升高,我們麵對的困難也就隨之而來了。
從昨晚來看那群人共六台車,前後加起來差不多二十個人,手裡拿著也基本都是輕武器,但中間卻不乏輕衝鋒槍和火箭筒。我和艾琴現在隻有兩把手槍,子彈也就不到二十發,如果來個遭遇戰我們必死無疑。
所以我們隻能趕在他們到來之前,先進入溝壑深處,占據有利的地理位置和他們打遊擊。
如今飲水、汽油、食物都被我弄
丟了,料想他們也不敢在這裡多做停留,隻能幻想讓他們知難而退了,而我們也隻有等他們撤退了,我和艾琴才能在計劃下一步的行動。
進入了這個土溝縱橫的溝壑,才發現這裡麵根本就沒有路,坑坑窪窪暗坑一個接著一個,根本無從下腳。我隻能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裡麵邊摸索邊走,好不容易到了一個稍微平坦一點的地方,才把艾琴放下來喘口氣。
“按理說他們應該要追過來了呀,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有些奇怪道。
“我也覺得納悶,真是安靜的可怕。”艾琴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敲打著自己的腳踝。
我幫她把水袋打開遞給她道,“也不知道全子他們如何了?”
“他們往東條件要比我們好很多,應該距離不遠就是草原或者森林了,對於全子和阿芳來說逃出去都不是什麼大問題吧。”艾琴滿懷希望的回答道。
“目前也隻能這麼希望了。”我看了一眼周圍的地勢,繼續這麼往裡麵深入肯定是不可取的,萬一被困在這裡麵我和艾琴就算不會熱死也得被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