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我和我剛剛殺死的那個人獨處一室,這時冷靜下來的我想到,即使落到這個醫生所謂的老板手上,我大不了就被當做一個待研究的小白鼠,可是落到萬科斯諾夫斯基的手上,我不僅僅會是一隻小白鼠,更有可能會成為他的手上威脅全子他們的一顆棋子。
正想著,窗外突然傳來了轟隆隆的螺旋槳的聲音,我急忙貓腰潛到了窗台的旁邊,發現一架小型直升飛機正懸停在村子一旁的廣場上,這時一個穿著深紅色衝鋒衣的華裔女子快速從黑暗中走了過來。
我心裡不由的感歎道,“來的這麼快?”
這時那醫生樂滋滋的推開門,見我正在窗戶邊偷看倒也不在意,“巧了巧了,我這電話還沒撥出去,老板就自己來了!我想她已經是收到了我寄給她的血清立刻就出發了!”
我心裡其實也是這麼預料,畢竟這還是深更半夜的,再厲害的直升機夜晚飛行也總是冒著極大的危險的。眼瞅著那紅色衝鋒衣女子已經靠近了診所,這時那個醫生已經奔出去迎接了,我選了一個較為隱秘的地方藏了起來,這時就聽見醫生和那個女老板高聲的用俄語交談著。
我覺得這一刻我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就乾脆也從屋中走了出去,在門口和她們來了一個狹路相逢,她像是見到了什麼寶貝一樣的看著我,很爽快的對我伸出了手,說道,“我是塔莎蘇,很高興見到你!”
這一高級紳士的禮節頓時讓我很不自在,我也隻好伸出手說道,“謝謝你的醫生救我一命,我叫陳小東!”
“陳小東?”她有些意外我直接告訴了她我的名字,或許她在這一刻已經識破了我的謊言,但是她並沒有任何的表示,她說道,“跟我走吧,另外一群尋找你的人天一亮就要進村了!”
“你知道還有人找我?”我很意外的問道。
“陳先生,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從你們進村的那一刻我就隨時知道你們的情況囉!”她說完就看看正在對著我晃手機的醫生,她突然嚴肅道,“安德烈,你要把剩下的事情處理好,處理乾淨之後去莫斯科找安妲,她會照顧好你的!”
安妲?搞了半天他們竟然是劉家的人!想到那個妮子,我腦海中冒出了很多不友好的畫麵,此刻我似乎逃跑已經來不及了。難道說眼前這兩個家夥一直在和我演戲,我的名字他們早已是一清二楚了?這時塔莎蘇注意到了我臉上的複雜表情,立刻又轉成了俄語對安德烈說了另外幾句話。
塔莎蘇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知道我無處可去,徑直跟著她朝著直升飛機的方向走去,然後頂著刺骨的寒風鑽入了飛機!
這種小型直升機隻能坐四個人,我還未坐穩那駕駛員就一個提升,差點讓我從另外一邊的機艙門中掉了出去。我心裡狠狠的咒罵了他幾遍,這時前麵的塔莎蘇示意讓我戴上耳麥。
我遵從照辦的戴好,耳膜終於好受了一些,這時塔莎蘇說道,“陳先生,我們將直接飛往哈尼,中途會停下來加兩次油,您有足夠的時間休息!”
我說道,“謝謝!”
“我還是想和您說清楚,我們到了哈尼就換火車,直接去莫斯科!這段旅途將會非常辛苦,還請您諒解!”塔莎蘇說
道。
“如果不是讓我自己從哈尼走到莫斯科,我就覺得沒有那麼辛苦!”我開玩笑道。
“陳先生真會說笑!”塔莎蘇說完不再發聲,我想她是關閉了通話頻道。我閉上眼睛,伴隨著轟隆隆的螺旋槳聲,沒心沒肺的進入了夢鄉。
巨大而耀眼的陽光終於把我驚醒了,我發現此刻直升機正在盤旋降落,從空中俯瞰哈尼這座具有濃鬱西亞特色的城市,卻是給人一種滄桑感到處一片斑駁。
直升機降落在一個古老的火車站旁邊,我邁下飛機的那一刻,巨大的氣旋夾雜著濺起的雪花砸在我的臉上,瞬間讓我清醒了!
我舉目望去,發現這偌大的火車站卻是沒有一列客運列車,幾乎全是貨運,更多的車皮是運載著木料的鐵皮架車。
這時塔莎蘇從另外一邊走了過來,帶領著我穿過了漫長的候車廳,到了一列貨車前她對我說道,“我們在這裡能弄到手就隻能這樣的客貨兩用的車了,還請陳先生見諒!”
我覺得隻要不讓我待在貨倉我就很滿足,我隨著她爬上車,驚喜的發現這一節車廂竟然被改裝成了三個臥鋪房,塔莎蘇推開了最邊上的的鐵門對我說道,“這間房是您的,好好休息!”
我發現這屋子有一張單人床,一個櫃子,一瓶開水,一個水杯。我坐在床上計劃著莫斯科的冒險之旅,又想著在哪裡去打探艾琴她們的消息,混沌中發現這行走在冰雪中的客貨列車催眠能力太強,還未等入夜我就再次進入了夢香。
渾渾噩噩的過了三天,火車依舊走走停停。
中途隻有一個胖胖的女列車員上來送過幾次餐,加過幾次開水!那塔莎蘇卻是沒再和我說過一句話,天又快黑了,我倒了一杯開水,凝視著窗外,突然在杯中冒出的水蒸氣下,列車的玻璃上出現了一串模糊的數字,“3248—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