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當皇儲的第五十四天(1 / 2)

白初應戰應的太爽快, 海納·克萊修斯反倒覺得渾身上下不對勁了,在他的預料中,白初至少推脫一番, 或者把之前在懸浮車上說過的話拿出來搪塞。

可實際上, 白初似乎根本沒有考慮過要避開他的挑戰,甚至在采訪結束之後,主動派人來詢問實戰演練的規則和細節, 倒讓海納·克萊修斯開始揣測她的用意。

獨立聯邦的民眾們似乎害怕白初反悔,已經積極而又賣力的在其他國家的星網上瘋狂宣傳兩個國家即將巨型聯合實戰演練的消息,發言時還帶上了強烈的個人情緒,篤定白初會輸給海納·克萊修斯。

帝國民眾也不是吃素的,摸到宇宙公共星網上, 和獨立聯邦的民眾正麵開戰,宇宙語言統一,這倒是方便了雙方展開罵戰。

兩家小餅乾衝在戰鬥的第一線, 一個引導環宇帝國的輿論, 一個瞬間在獨立聯邦圈起大批粉絲,並且還因為昵稱相似, 導致雙方民眾大罵對方不要臉, 特彆是獨立聯邦的小餅乾, 抄襲環宇帝國的小餅乾ID。

寧溪小心翼翼收了梯子,完美的變成謝公爵身邊乖巧妥貼的副官, 任誰都想不到在公共星網上挑事的人就是他。

他剛剛安分下來, 白初就來了。

皇儲殿下即便已經被正式加冕, 卻也沒有該優雅的自覺,坐到謝元淮對麵便毫無禮儀地翹起二郎腿,整個人都躺在椅子上, 還擺著聲說道:“有喝的嗎?快點給我倒杯水,嘴巴都要乾了,那群記者怎麼這麼能問?”

她被整整采訪了一個小時,帝國的記者還好,多少會給她麵子,不敢問太尖酸刻薄的話,但其他國家的記者可就不客氣了。

不僅一堆人追著問海納·克萊修斯的切磋問題,還有人問她接下來要怎麼管理第六區,這還沒完,甚至還有提到第十區帝國和獨立聯邦發生軍事摩擦的是。

除此之外,環宇帝國和蔚藍聯盟之間的單薄的盟友關係也被提出來詢問。

如果沒有謝元淮之前榨檸檬汁似的壓榨她,那些記者提出來的問題她還真未必回答得出來。

謝元淮給她倒了杯茶,還妥貼的送到她麵前,詢問道:“殿下對接下來的這場實戰演練有把握嗎?”

白初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什麼叫有把握什麼又叫沒把握?戰場上的事情能用把握兩個字來形容嗎?”

聽著還挺謙虛,知道戰場上風雲莫測,即便一時占據上風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掉進了敵人的陷阱,逆轉戰局。

曆史上這樣的例子可是太多了,多到數不清,十八年前的中海星戰役也是。

謝元淮瞥她一眼,知道皇儲殿下在裝乖,後者估計受不了他的目光,這才擺了擺手說道:“有手就行。”

寧溪:“……”

他料想皇儲殿下不會承認自己比海納·克萊修斯差,但怎麼也沒想到她能囂張膨脹到這地步,她接受采訪時的發言估計是仿佛克製了千百遍才稍稍變得有點謙虛。

謝元淮卻笑了笑,給他提了個建議,“把參加實戰演練的人壓縮到軍校生範圍。”

白初頓時挑了挑眉,“公爵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白初是帝國皇儲沒有錯,但帝國軍方派係林立,她又剛剛被加冕為皇儲,連自己的艦隊都沒有組建,這時候被趕鴨子上架和海納·克萊修斯舉行軍演,無疑會死得很淒慘。

畢竟軍方能成為軍官的要麼是功勳卓絕的平民,要麼是有家族蔭庇的貴族,一個僅僅參加過帝國軍校預聯賽的皇儲想要支使他們可不容易。

特彆是蘭氏家族,想必蘭老公爵很願意看到白初慘遭滑鐵盧。

軍校生則不一樣,即便有家族派係的觀念,可到底還沒有踏入軍方的大染缸,都是年輕人,熱血還是有一些的。

“殿下的意思是?”謝元淮想聽聽白出的打算,後者也的確不負他所望。

“蘭玉臨挺不錯的。”白初托著下巴笑起來,等看到謝元淮眼中的淡笑,她又緩慢補充道:“衛九桑,莊與鶴,元嘉……”

她細數了幾個名字,看到謝元淮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濃,舒適的往椅子上靠了靠,緩緩道:“養兵一世用兵一時,想必他們會很樂意助我一臂之力。”

這次的實戰演練關乎帝國的榮譽,與其挑選小貴族讓他們在暗地裡使壞,不如直接把利益關係者擺到所有民眾麵前,民眾們可都不是傻子,誰劃水摸魚一眼就看出來了,不想成為第二個蘭氏家族,這些人一定會勞心勞力至少表麵上不會給她使絆子。

又或者,他們也想通過這個機會展露鋒芒,成為家族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兩人相視而笑,寧溪內心為海納·克萊修斯稍稍默哀。

蘭玉臨比不上他的叔叔蘭則宣,但到底也是從小被蘭老公爵帶在身邊教養的後背,大局觀和洞察力普通人絕對比不上。

衛九桑的本事在帝國軍校預聯賽上已經有所展示,自身雖是個駕駛機甲的戰五渣,但指揮水平令人側目。

莊與鶴是莊公爵唯一的女兒,從小跟在莊公爵身邊駐守帝國邊界,是真正見識過戰場殘酷的人。

至於元嘉,當個吉祥物也不錯,至少能夠籠絡住元氏家族的人,特彆是元公爵一直想把他往白初身邊塞,讓他參加這次實戰演練,正中元公爵下懷,他正發愁該怎麼讓元嘉往白初身邊湊。

海納·克萊修斯正在和海因茲上將商議白初究竟打著什麼樣的算盤,後者便直接來了一則通訊,爽快的提起了實戰演練的事情,又東拉西扯了幾句後,甩了一則長長的實戰演練規則過來。

參加實戰演練的人必須界定在軍校生內,海納·克萊修斯也還沒有從聯邦軍校畢業,符合這個條件。

除此之外,實戰演練的地點可以由兩國共同商量,最後抽簽決定,但所有地點都在帝國疆域範圍內,同時,獨立聯邦的人想要活動則必須時時刻刻開啟環道衛星定位,私自行動者視同間諜。

長長的一大串規則看得兩人頭昏眼花,眉頭越堆越高,說白初給出的這些規則過分吧,可又都在情理之中,說不過分吧,又處處都限製獨立聯邦的行動,就差把“我懷疑你們想要探聽帝國機密”這句話貼在腦門上警告海因茲上將。

挑戰本來就是海納·克萊修斯提出來的,並且推動宇宙輿論導向獨立聯邦,變相的打壓環宇帝國。

如今白初給出的這些規則他才提出少許質疑,前者便不鹹不淡道:“有哪一條很過分嗎?沒有的話就不修改了,畢竟貴國胸襟寬廣,而我小肚雞腸。”

能把話說的這麼明白,把自己先逼上梁山的隻有白初了,她甚至不怕海納·克萊修斯把雙方的對話錄下來直接發到星網上,引發進一步的輿論。

而經過幾次的接觸,海納·克萊修斯也總算認識到皇儲殿下根本就不看重自己帝國繼承人的身份,怎麼舒服怎麼外交,還像是地痞無賴,完全立好了自己垃圾星出身的皇儲人設。

本來占據主動地位的獨立聯邦使者忽然意識到在這場外交中,獨立聯邦已經處於了被動的地位。

海因茲上將的眉頭自從堆起來後就沒有鬆下來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發認為白初不輸當年的白卿,或許要更甚之。

而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海納·克萊修斯是獨立聯邦的王牌,獨立聯邦沒人覺得他會輸,反而是帝國的民眾一個個在為白初擔憂。

樹的影人的名,海納·克萊修斯短短六個字在宇宙中產生的威力可不亞於他的老師海因茲上將,自由聯盟總理事曾經評價他,將會是獨立聯邦未來的軍事總指揮。

白初悠哉悠哉,白落反倒比她還緊張,眼見前者還有心思從帝國皇宮溜出來吃煎蛋麵,恨鐵不成鋼,“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星網上的輿論對你很不利,如果這時候有記者拍到你還不務正業,回頭國會必然點名批評你。”

“能把我廢了嗎?”白初頭也不抬的詢問。

白落瞬間語塞。

還真不能。

“不能的話我怕什麼,我就喜歡有些人奈何不了我又無能狂怒的模樣。”白初咬下一口煎蛋,吃的滿嘴是油,身上絲毫沒有帝國皇儲該有的氣質。

白落氣的翻了個白眼。

她哼哧哼哧走了,衛遲則在帶頭鬥地主,他比白初還輕鬆,另外幾人倒是挺擔心的,鬥地主鬥的心不在焉,歡樂豆也輸了一堆。

白初又吃了一大口麵,忽覺身邊罩下一道陰影,以為又是哪個擔心過了頭的刷碗工,抬頭一看,發現是麵館大叔。

“遲叔?你怎麼出來了?餓了嗎?要不要我去給你煮碗麵?”白初有著口麵含含糊糊的。

遲叔搖了搖頭在她身邊坐下,上下打量了她幾眼之後,才說道:“實戰演練的具體安排出來了嗎?”

這個話題在星網上炒得非常熱鬨,其中一個是獨立聯邦最出色的新星將領,另一個則是環宇帝國最新加冕的皇儲,隨便拎一個關鍵詞出去,都是爆點,更彆提兩人湊一塊了。

白初有些詫異他的詢問,又覺得他也是看了星網上的消息,毫不在意道:“具體的章程已經出來了,沒有意外的話今晚九點會公布,實地演練的具體時間定在五天後。”

她又簡單說了說實戰演練的章程,遲叔聽著若有所思,見白初沒心沒肺道吃麵,丟下一句“我知道了”又回了麵館裡間,絲毫不在意好吃麵館已經成了白初等人的地下據點。

來問實戰演練具體安排的不僅僅是遲叔,甘校也從頭到尾打聽的極為詳細,和對方通訊時,白初還聽他大罵獨立聯邦不要臉,脾氣是一如既往的火爆。

如果不是得知實戰演練參加的全都是軍校生,甘校估計第一個擼著袖子報名參加,坐等錘爆海納·克萊修斯。

事情持續發酵,也終於到了實戰演練的這一天。

白初加冕為帝國皇儲後便擁有了獨立的行政權,她根本不給五大公爵及其他貴族反悔的機會,利用帝國專-製製度的特權,直接下達命令,把自己計劃好的所有人都安排到了一塊。

蘭玉臨接到白初的命令時,還有些意外,對著蘭老公爵陰沉沉的臉色,稍稍皺了皺眉卻不敢出聲。

在此之前,蘭老公爵向他透露過要讓白初輸掉這場比賽的決定,蘭玉臨不認可,但長久以來的服從讓他把這點不認可都壓在了心裡。

現在,他成為白初揮下的士兵,如果這時候出幺蛾子,蘭氏家族會跟著一起丟人。

衛公爵和莊公爵都是帶兵打仗的人物,稍微一想就想到了白初的打算,對衛九桑和莊與鶴也各自有交代。

參加實戰演練的一共有十萬軍校生,除了白初特意點出來的人外,其他人都是根據各個軍校的成績切出了名列前茅的人。

貴族有之,平民亦有之。

讓整個宇宙都矚目的實戰演練就此拉開序幕,實戰演練的場地是帝國一顆環境與母星類似的星球,各種氣候並存於這顆星球,相比之下卻更加極端,地形也非常複雜。

這顆星球也是資源星,卻是還沒怎麼開發的資源星,保留著較為原始的地貌。

星際飛船在港口停靠,環道衛星全部開啟,對整顆星球地表實時全方位檢測,宇宙各個國家勢力的記者紛紛趕來,對這場實戰演練進行實況轉播。

沒有磨合!

像是戰場上直接整兵,不管是白初還是海納·克萊修斯,都沒有和手下的士兵進行磨合,所有人隻要謹記服從總指揮的命令。

進入演練地點後,白初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任命分指揮,十萬人分為十個部,每個部分一個分指揮,分指揮可自行下設團曲等小型隊伍。

她任命的方式也非常簡單粗暴,有意願成為分指揮的人直接抽簽,絲毫不怕分指揮們根本沒有大局觀,在戰場上瞎指揮。

實戰演練正式開始是在第二天中午十二點,而且並不是整個陣營直接投放,而是由懸浮車分批次隨機投放,十個部降落的地點各不相同。

但雙方有一點是一致的,奪旗!

不是誰先奪的賽旗便獲得勝利,而是在經曆了長達一個月的比賽之後,賽旗在誰手裡誰便獲得勝利。

實戰演練可以從兩種角度進行,率先奪得賽旗的一方要麼穩紮穩打苟起來,要麼想辦法把對方團滅,另一方也同樣如此。

元嘉接到白初的通訊之後就一直很激動,被她分配到其他部的時候,還曾委屈又幽怨的盯著皇儲殿下,奈何皇儲殿下鐵石心腸,根本就不理會他。

說實話,比起身嬌體軟哭哭啼啼的元嘉,白初更樂意和狡詐如狐的謝公爵一起相處,前者實在讓人難以招架,後者雖然跟扒皮似的,但到底有章過分賞心悅目的臉,而且聽得進人話。

當實戰演練開始了後講吹響,承載了所有士兵的懸浮車隨機駛入演練地點,並且投放所有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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