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凱修沒想到駕駛機甲的人是白初,白初也沒有想到凱修才是賓塞城實際上的掌控者。
凱修給白初的印象很好,他是個溫柔謙和的人,肩負著很多人的生命,她看得出來那不是作秀。
來到地下指揮處,白初看到大塊頭和立卡特,和他們點了點頭,大塊頭已經看過醫生了,也用了藥劑治療,身體的傷勢好了不少。
他心情複雜卻還是和白初打了招呼,立卡特則明顯不在狀態,在這之前他是個普普通通的拾荒人,一夜之間,他的認知被完全顛覆,曾經遙不可及的一切對他來說近在眼前。
白初麵色如常和他打了招呼,便被請到了一處休息室中,凱修已經在裡麵了。
她把手裡提著的青年扔在地上,後者並不知道自己經曆了一場怎樣驚心動魄的戰鬥,還處於昏迷中。
凱修飛快看了青年一眼,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卻謹慎的沒有開口,反而是白初率先說道:“要不了多久,那些人還會攻過來,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儘管她不清楚這片地區的格局,但情況並不難猜,帕森被打的倉皇撤退,必然不會尚罷甘休。
凱修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他指了指地上昏迷的青年,“我沒猜錯的話,他就是帕森這次行動的目的。”
“僅靠我們根本無法抵擋帕森的武裝力量,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借他一用。”
變成一片廢墟的賓塞城已經無法容納難民了,但是躲藏在防空洞中的難民需要落腳處。
白初不清楚青年的身份,凱為她解釋後,說道:“賓塞城抵擋不了帕森,塔羅城卻可以,他在這兒,塔羅城城主必然不會坐視不管。”
塔羅城和帕森結怨的消息不是秘密,這次帕森又公然襲擊賓塞城目的還是為了抓塔羅城城主的兒子,脾氣火爆的塔羅城城主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敵人的敵人儘管不一定能成為朋友,卻是不錯的合作對象,更何況他手上還捏著張不錯的籌碼。
白初點了點頭,又聽凱修說道:“我可以冒昧的詢問您的身份嗎?”
凱修說得很客氣,語氣裡也充滿尊重,白初聽著倒是覺得渾身奇怪,偏了偏頭道:“可以不用這麼和我說話,是你救了我,我該感謝你,而且我的確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很坦然,並不怕凱修拿他失憶的事情做文章。
凱修料想也是這樣,剛剛的話隻是謹慎的試探,他想了想,說道:“你的能力我非常欣賞,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暫時幫助我。”
他聰明地用了暫時,因為他知道白初不會是毫無勢力的普通人,也不會長久的留下。
白初稍顯詫異,卻很快有了聯想。
凱修是實際掌控賓塞城的人,卻用拾荒者的身份作為掩蓋,必然有所圖謀,再加上說出這樣的話,大概率身份也不同尋常。
“我們可以暫時合作,後續的事情要看接下來怎麼發展。”白初沒有一口答應,沒有記憶對她的限製太大,貿然的答應自己並不清楚的事情大概率會惹來麻煩。
凱修見她如此謹慎略有失望的同時又覺得理所當然。
他也沒浪費時間,征求了白初的意見之後,立刻聯係了塔羅城城主,並且把賓塞城剩餘的武裝力量都交給白初指揮。
他如此信任的態度倒是讓白初頗為驚訝,卻也感受到了對方的無力感,正是因為憑借他們的力量無法抵擋帕森,所以才會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白初倒也沒有推脫,她很清楚自己一個人無法離開這裡,她人生地不熟,也沒有身份ID,駕駛機甲的目標又太大,很可能還沒找到安全的地方,就被人給包了。
塔羅城城主已經接到帕森襲擊賓塞城的消息了,又得知唯一的兒子目前還在賓塞城中,怒不可遏的同時也立刻派出機甲部隊前往賓塞城。
塔羅城願意派人來凱修自然鬆了口氣,但心頭的緊迫感並沒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