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是監護儀工作的聲音。
前兩天還跟自己通過電話的人如今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沒有一點活力,此刻臉上罩著呼吸機,戴著一定很不舒服。
黎衾坐在病床旁,輕輕握住他的手,上麵有好幾處擦傷。
臉上、手臂上也有。
當時肯定很疼吧。
昨天晚飯的時候陳放媽媽急急忙忙來家裡找姚振華,說是陳放又不見了,在學校的時候陳放就很聽姚校長的話,所以她想讓他幫忙找找。
兩年前,陳放因為故意傷人罪被判入獄,前幾天才放出來。
姚振華怕他再做出什麼傻事來,聽完就騎著電瓶車往縣裡去找他,電瓶車本身老舊,前燈已經不太亮了,拐彎時正好與一輛大貨車相撞。
在黎衾來之前警察已經介入,給撞人的貨車司機界定為疲勞駕駛。
“你就是病人家屬是嗎?”
黎衾低頭將眼角的濕意揩去,抬頭看向門口的醫生,“是,我是他女兒。”
“患者因為劇烈撞擊造成腦部出血,需要及時進行開顱手術,”醫生頓了一下,語氣平靜卻又嚴肅,“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們這邊醫療設備比較落後,還沒有做開顱手術的條件。建議你們儘快聯係更高資質的醫院準備手術,時間不等人。”
“好,謝謝醫生。”
“送去金陵吧,”沈吾之走進來,“我已經聯係好了醫院和這類型手術的專家,等會兒就有醫療車過來。”
在醫生告知她前,沈吾之就已經先一步了解了相關情況,剛才出門打電話,就是在聯係醫院。
黎衾看著沈吾之,點點頭。
沒在平港待多久,做好一切防護措施後,兩人又帶著姚振華前往金陵。
醫院門口,陳放走過來將手機交到黎衾手上,“對不起,姚校長就是因為半夜出來找我才……才會被車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