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當然,那種東西不可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以避開麻早的感知為前提布置妥善,況且我也不是那種會隨時在自己家裡準備隱蔽式監控攝像頭的人。
所以我要在這裡使用我的超能力。
回到玄關處,我轉身對著空氣伸出了自己的手指。
關於我的超能力具體是何種內容,這裡我就先賣個關子。
其實我所掌握的,並不是有必要遮遮掩掩到這種地步的複雜力量;相反,這份力量在超能力者的世界裡,很可能是非常簡單和普遍的。
但是朋友接下來說不定就要帶著我去見證與超自然事物相關的事件,在那種特殊的場合下,可能會出現這份特殊力量的用武之地。很多幻想故事裡的超能力者都是一邊對著目標發揮自己的本領、一邊解說自己的能力設定,我其實有點向往那種情節,想要到時候做做看。
這裡我就先展露出自己力量的“冰山一角”。
一個橘紅色的光點出現在我的指尖上,像是螢火蟲一樣飛舞到了半空中。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十幾隻“螢火蟲”接二連三地飄散到了屋子裡的各個角落。
這些小東西與我之間存在著精神性的聯係,它們就是我本人不在場時的“眼睛”。
做好這些布置之後,我便轉身打開門,對著等候在外麵的朋友說:“久等了,出發吧。”
他躍躍欲試,和我一起下了樓,離開小區,往他居住地點的方向移動。
我默默地通過“螢火蟲”感應著自己家裡的畫麵和聲音。
“螢火蟲”共享過來的信息嚴格地說並不是視覺和聽覺的信息,硬要形容,就像是想象力不受控製地在意識裡描繪出畫麵和聲音一樣。
相信很多人都有過看完一部電影之後高潮鏡頭在腦海裡反複出現、或者是在聽完洗腦的歌曲之後腦海裡反複地播放那首歌的體驗,其實就和那差不多。
在我剛離開的時候,屋子裡的麻早還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一言不發地坐在床上休息而已。而隨著時間流逝,她似乎大體確信了我暫時不會返回,臉上和緩的表情便迅速地褪去,變成了冷漠而又麻木的顏色。
她立即下床,穿上拖鞋,緩步移動到了玄關處,再把門扉打開,來到屋外的走廊上四處打量。
這就準備逃跑了?
我心下一驚,想要即刻返回。
但是還沒等我擰身,她便轉身回了屋子裡,順手把門帶上。
朋友注意到了我臉色不對勁。
“阿成,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就是突然想打噴嚏……”
我暫且撫平心跳,繼續偷窺那個神秘而又美麗的少女,揣摩她的一舉一動。
麻早就像是剛剛被陌生人類收養的小型流浪犬一樣背脊緊繃,在屋子裡左看右瞧,時不時還會突然回頭看看玄關的方向,應該是在警戒可能途中返回的我。
偶爾也會翻動周圍的物品,拿起來之後又仔仔細細地放回原地,但不像是在特地找尋某物,貌似隻是想要調查我的底細而已。
或許不止是在我看來她渾身謎團,在她看來,我同樣是個渾身謎團的角色。
意識到這一點,我有些開心——原來我也是個“神秘角色”了?
對於我這個“形跡可疑”的家夥,她一開始的態度就是渾身冒刺,有著極其明顯的抗拒心理和攻擊姿態。然而當我對付完警察之後,她便突然偃旗息鼓。我先前還在想會不會是自己裝善人的演技騙住了她,現在我也算是回過味兒了。
她之所以突然變得隨和,大約是基於一個非常現實的理由——我手裡有槍。
然而,即便是居於如此不利的立場,她也絲毫未曾對我采取曲意逢迎的姿態,是因為她本身就有非凡的氣節嗎,還是覺得態度改變如此之大反而會令我反感呢?
說到底,為什麼她會被警察認定為連環殺人犯?
為什麼我最初發現她的時候她穿著的是病號服,她之前是待在某家醫院裡麵的嗎?或許她是從某個精神病院裡麵逃竄出來的患者,對我述說的全部是瘋言瘋語?
我已經不著急立刻得到答案了,之後還有很多時間,我想要慢慢品味這種非日常的同居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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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心事重重地帶著我在附近的茶餐廳裡坐了下來,我就把注意力先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為了避免之後有可能發生的不必要的誤會,在正式讓你看到那個東西之前,我要向你說明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他麵色沉重地說。
“你說吧。”我示意。
他先是拋出來了一個問題:“你應該還記得我住在什麼地方吧?”
“記得,就是那個死過人的房子。”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