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無法假設,就好像人無法知曉十年後自己會如何生活一樣,人也無法知曉過去的某個條件變化了,現在的自己會如何生活。
因此對於祝拾的說法,我隻能不置可否。不過,她有件事情仍然是誤會了。過去我也強調過,我真正懷有執念的對象,並不是怪異之物,而是無法預測的,超越現實的冒險。隻不過怪異的世界最接近這個答案而已。看似雷同,實則這個差彆在我心裡相當重要。
“既然你提到了我的超能力,有個問題我想要問你。”我鄭重其事地說,“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多年,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見我嚴肅,她也認真了起來:“你問吧。”
我這就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的超能力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她困惑,“這個問題,你問我?你自己不是最清楚的嗎?”
“其實是這樣的……”
我說出了自己覺醒超能力的來龍去脈。
“啊,難怪你初中的時候才會老是隨身攜帶蠟燭,還時不時拿出來盯著看……”聽完之後,她頓時恍然大悟,旋即說出了無心的殘酷之言,“我還想過伱是不是真的被什麼惡靈給附體了才會那麼舉止反常,原來反常的是你的腦子啊。”
“你剛才說了什麼嗎。”
而且為什麼她會知道我初中時候的事情。
“咳咳!”她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咳嗽兩聲,終於變得正經了,“那個,我明白了,也就是說,你想要知道的是自己超能力的產生原理是嗎?”
“對。就算是在架空的故事世界,也總是會解釋清楚超能力的源頭吧。是某種科學家尚未發現的異能基因帶來的,還是某種特殊礦物的輻射帶來的,亦或是人類原本就能夠覺醒超能力,隻是比例很少之類的……”我舉出了幾個例子。
“這個問題我很難準確回答你啊。”她上下觀察著我。
不知道她在這時候是不是用了什麼特彆的力量,我忽然有一種渾身上下的衣服都剝光,被人赤裸裸打量的異樣感受。
很快,這種感受就消失了,她把觀察的目光收了回去,然後得出結論:“產生超能力者的原因有很多,你之前提到的那些都是真實存在過的案例,而我現在也隻能說你應該至少不是混入了妖魔鬼怪的血脈。更加具體的結論我也得不出來,或許隻有做精密檢查才能夠知曉。”
拜托羅山進行精密檢查嗎……我在心中反複權衡著這種做法。
“但是,這很奇怪啊……”祝拾忽然想起來什麼,“怪異與怪異之間按理說是會互相吸引的,你既然早已是超能力者,那麼就是我們這邊的人,迄今為止你無法遇到怪異事件就更加說不過去了。”
“怪異與怪異之間會互相吸引?這又是為什麼?”我好奇。
她給出了個不負責任的說法:“不知道,就是有這個公認的現象。”
“這種答案是不是過於粗糙了?”我吐槽。
“而且你以前調查過的那些地點,我也有去調查過。”她隨後說出了我根本無法理解的話語,“其中很多地點是真正存在怪異的,對你來說要找出來也沒有那麼困難。但你就是一直遇不到……”
她的話語在我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等等,我不理解,你說的這是……”
“我也想不明白,就好像你與怪異事件不是互相吸引的關係,而是互相排斥的關係一樣。”她不無疑惑地說。
以前調查過的怪異事件裡麵有很多真貨?我與怪異事件互相排斥?
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但是如果她之前也所言非虛,那麼我確實應該比起正常人更加容易遇到怪異事件的才對,追蹤多年都毫無收獲確實不合情理。
我稍微定住心思,然後試探性地問:“……那,按照這個趨勢,假設我加入了羅山……”
“如果無法查清楚原因是什麼,就算你成為了羅山的一員,大概也是注定無法與怪異事件結緣吧。”她先是給出結論,又陷入了思考,“說起來,按理說這一次你也應該會像是以往一樣,與十五樓房間的洞穴擦肩而過才對……是出現了什麼特彆的變化,才會讓你在這一次終於遭遇到怪異事件的嗎?”
聞言,我隻能想到一個決定性的變化——那就是我遇到了麻早。
先前我還想著隻要能夠與羅山搭上關係,就再也不需要麻早的“掃把星體質”了,現在看來,那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
果然還是不能放麻早離開!
她依舊是無可或缺之人,甚至比起之前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