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以殘忍的手段殺死了一個妻子的丈夫,一個孩子的父親;而就在這時,對方的妻子和孩子始料未及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他們茫然、恐懼、仇恨的眼裡倒映出了自己血腥恐怖的身姿。
這種時候,他會思考什麼事情,又會做出什麼事情?
真相或許沒有那麼複雜。
「你來不及思考自己為什麼必須殺死他們,身體就率先動了起來……是這樣吧。」
「我……」頭顱的茫然之色更加濃重,甚至逐漸轉變為了痛苦。
與祝拾不同,我不是很想要從道德和法律的角度上譴責他,因為我自己也對於道德和法律缺乏敬畏。隻不過我基本上不會對其他人這麼自我標榜。把自己不敬畏道德和法律這種事情特地掛在嘴邊的人多少有些叛逆性幼稚,我是這麼認為的。
而就算是叛逆性幼稚,如果這個人知曉自己所作所為的業果,並且能夠將其全部接受,那麼無論他要做什麼事情都是可以的。拯救、殺害,幫助、侵犯,什麼都可以。毫無理智地深入有去無回的洞穴也可以。若是直到死亡的一刻都能夠哈哈大笑,亦不失為一種豪快。
但是,我想,他似乎不是能夠笑到最後的人。
他無法成為一個好人,多半也無法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惡人。
他大概隻是一個被自己看不起的普通人。
「你後悔了嗎?」
我非常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
頭顱痛苦地緊閉雙眼,甚至顫抖了起來,卻還是沒有給出任何答複,隻是一味地沉默。
片刻後,他從空中掉落下去,摔在了地麵上。
陸遊巡從地上拿起
了這個頭顱。
反複觀察之後,他說:「時間到了,他已經徹底死了。」
聞言,我生出了興味索然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說的都是些什麼,但是莊成你好像把他給說住了?」祝拾好像依舊有些想不通,卻還是高興了起來,「算了,看他剛才那麼難受,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陸遊巡也是看著我發出了感歎:「雖然你對於他作案過程的推理中有著很多想當然的成分,但是沒想到最後真的說中了他的心事,或許這也是一種天賦吧。說不定你有著成為罪犯……我是說成為偵探的潛力。」
你剛才說了罪犯對吧?
「那麼,這個頭顱我就先帶回去了。他說自己和另外一個怪人見過麵,我想要試試看能否通過這個頭顱占卜出他們曾經接觸的地點,以及另外一個怪人未來可能的活動路線。」他接著說,「隻不過……這個工作或許會有些障礙。」
「是有什麼問題嗎?」祝拾在意地問。
「我們是以過去發生的一係列本地權貴被害事件為線索,通過占卜手段找過來的,而這個怪人殺害的權貴應該隻有那一家三口而已,事件的主凶是另外一個怪人。」陸遊巡說,「所以從因果關係上來說,被占卜出來的應該也是另外一個怪人。而結果卻並非如此。
「另外一個怪人很可能具有妨礙占卜的力量。我就算能夠將其占卜出來,估計也要花費不少時間。今晚應該是不行了。」
「明天可以嗎?」祝拾問。
「結果出來了我會通知你們。」陸遊巡說,「今晚就先各回各家吧。」
「好吧……那麼你們先回去吧。」祝拾隻能點頭,「我要留在這裡做些事情。」
「你要做什麼?」我好奇。
「總之就是一些事情啦。」祝拾蒙混過關,旋即貌似反應了過來,「不對,陸禪,你也要留下來,等莊成走遠了你才能走。」
「這又是為什麼?」陸遊巡也好奇。
祝拾震聲道:「當然是為了防止你們兩人私下相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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