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隻能說是毫無懸念。
雖然能夠指使影子分身,但是這個突然出現的黑色西服男性顯然是個普通人。要真是換影怪人本尊現身,隻怕一看到祝拾和麻早,以及我的麵孔,便第一時間就要逃之夭夭了。
或許對方在金魚眼裡是個神秘殘忍的前職業殺手,有著不得了的殺戮技藝,但是那些本事在這裡都沒什麼發揮餘地。至於周圍出現的那些影子分身也是隻有排場威風,實則毫無威脅,以至於頗具幽默氣息。
也不知道這個人是從何時開始竊聽,又是如何理解我們的對話,總之他未能理解到我們這裡超過半數都不是普通人。可能他是以為既然長安沒有選擇事先向我們求助,那就意味著我們沒有應對事件的力量。真是天大的誤會。
我直接就放出大量的火焰,使其充斥包間的每一寸空間。周圍的影子分身在火焰之中灰飛煙滅。
而祝拾似乎像是昨晚一樣用出了隔斷聲音的結界,外邊街道車水馬龍的聲音都聽不見了,想必包間裡麵的聲音也沒有傳到外邊去。
長安還算是能夠勉強接受事態的變化,而金魚就像是世界觀破碎一樣,如墜夢中地看著這一切。
在我的控製之下,火焰沒有傷害到影子分身以外的任何事物,其中也包括了黑色西服男性。說起來真不愧是前職業殺手,麵對這種急轉直下的變化,他居然第一時間便反應過來,想要轉身衝出門外。
“——回歸。”
麻早放下吸管和可樂,對著黑色西服男性就是一指。
就是這麼一指,後者才邁出去一步的腳不知為何自己收了回來。他愣怔了下,旋即連忙想要再次轉身邁出步伐。隻是命中他的怪異力量似乎還在繼續起效果,這次他隻是邁出半步便自己收回來了。
他浮現出驚恐的表情,想要再次移動,這次卻連半步都走不出去,身體都來不及轉動就自己扭了回來,而臉上驚恐的表現也好似回溯般消失不見。之後的掙紮更是變得愈發輕微,隻能看見他的身體在莫名抖動。
不出一秒鐘功夫,他的身體就連抖動都已做不到,麵部表情也再無變化,好像所有的掙紮都在正式起動之前就被取消。他宛如遭到蛇發女妖凝視的石化受害者般被定身在了原地。
這貌似也是麻早回歸之力的其中一種用法。
“她也是超能力者?”長安在吃驚之中隱約透露出了羨慕。
而金魚則徹底目瞪口呆:“這都是什麼事情啊……”
就連祝拾都麵露意外之色。
我這個人是有些“低級趣味”的,就是喜歡看到其他人對於我的力量感到震驚。
而看到他們的注意力有部分被麻早的“人前顯聖”分去,我心裡同樣感到了不打折扣的高興。沒錯,我家的麻早就是這麼厲害——雖然不至於正兒八經地這麼想,但我可能真的有接近這種想法的情緒。
為什麼我會這麼想呢,是因為我無意識地以麻早在這個時代結識的第一個人自居嗎。我斟酌著自己的內心。
麻早對於其他人的驚歎似乎毫無興趣,她隻是專心地詢問我的意見:“接下來怎麼辦,要從他那裡拷問出怪人的真實身份嗎?”
我先是想了想,然後問:“你能讓他在保持定身的前提下說話嗎?”
她點點頭,抬起來的手指放鬆了些許。而黑色西服男性雖然四肢和軀乾仍然無法動彈,但是脖子以上的部分貌似得到了解凍。他慌亂地扭動脖子,顯露出束手無策的窘態。
我起身走上前去,想著應該從哪裡開始問起。首先肯定不能指望他會老老實實開口,就算他說話了也無法保證他說的是實話。對方可是前職業殺手,誰知道普通的刑訊逼供能夠對其起效到何種地步。
因此我就索性省略那些多餘的環節,直接從口袋裡麵拿出了黑繩鎖心戒指。
虛化的右手刺入黑色西服男性的胸膛,抓住了他的心臟。
我心想,且不論立場雲雲,真得謝謝陸遊巡送我這枚戒指,這就派上用場了。
十分鐘之後,我們大致上了解了能夠從他這裡知道的所有信息。
先說最重要的部分,換影怪人確實就在那家夜店裡麵,而且還是那家夜店如今的隱形靠山。
他在差不多三個月前出現在夜店老板麵前,並提出合作。說是合作,其實就是憑借武力,想要單方麵利用夜店老板在本地上流階級的人情資源。我對於上流階級的人情往來完全不了解,據黑色西服男性所說,夜店老板雖然是做著這種黑暗經營的女性,但是在上流階級似乎有著不小的話語權。
換影怪人的真實身份好像也是本地上流階級的一員,但是黑色西服男性不知道其真實身份,隻有夜店老板知道。而作為隱形後台,當夜店經營受到威脅之際,換影怪人也會提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