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麻早,你抓住了我的心。”我說,“從現在開始,我將無法再對你沉默,也無法再對你撒謊。”
她一定也已經感受到了黑繩鎖心戒指的反饋,意識到我所言非虛。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問。
“那還用說,當然是為了讓你相信我的真心話。”我說,“無論要我說多少遍,我都會說下去,直到你徹底相信為止。
“麻早,我需要你,我想要你。
“你確實會招引無止儘的厄運與災禍,但是,無論其他人怎麼說你、如何看待你,至少對我來說,你絕對不是什麼掃把星。過去我的世界一片灰暗,直到與你相遇,我的故事才終於開始了。你正是照亮我命運的福星。
“就算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否定你,你也否定你自己,我也會肯定你、渴望你,把與你邂逅一事視為我生命中最大的幸運,絕對不會讓你從我的身邊逃離。
“——如何,你有感受到我的心跳嗎?你現在依然覺得,這是不真誠的話語嗎?”
我把自己的真情實感全部吐露了出來。
誠然,我非常清楚麻早真正的症結在哪裡。她上次之所以會不相信我的真心話,歸根結底不是因為我的說服力不足,而是因為她不願意相信幸運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害怕自己身上出現幸福的征兆。所以真正的攻略方法顯然應該是先想辦法巧妙地化解她的心結。
但是我這個人,就是不擅長那些巧妙的事情。以前絞儘腦汁說了那麼多花言巧語,到頭來都會以某種形式讓我吃苦。我的本性就是單刀直入開門見山暴力破解,所以我現在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既然隻是強化說服力不足夠,那麼就繼續強化說服力,強化到讓她徹底無處可逃無可辯駁找不出任何漏洞的地步,強行讓她接受我莊成確實就是如自己所說的這般人。
這就是我的做法,這就是我的真心,這就是我。
現在,麻早,你抓著我的心臟、看著我的眼睛、聽著我的話語——你還可以說我是在說謊嗎?
麻早像是宕機一樣呆愣在了原地。
見狀,我再次以不同的形式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就像是剛才說的那樣,無論多少遍我都會說。因為她或許會以為是我是在用巧妙的話術,以僅僅說出部分真實的方式誤導她的思維,所以像是這樣不停地更換角度去說也是有著意義的。這是一種語言的飽和性轟炸,確保她找不到任何能夠躲藏進去的漏洞。
當我說到第四遍的時候,她仿佛終於醒過神來,手足無措地說:“我,不是掃把星……?”
“是的。”我肯定。
她遲疑地問:“你想要我?”
“是的。”我再次肯定。
她再次呆住了很長一段時間,片刻後才再次說話:“那個,我……我不是很懂……”
“我可以再多說幾遍。”我說,“對我來說,你不是掃把星。你是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
“不不不……”她連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麼是?”我問。
“……可不可以給我一些獨處的時間?”她磕磕絆絆地說,“我……需要時間,整理自己的想法……”
難道是我把她逼迫過頭了嗎?或許是我的攻勢過於猛烈,讓她無法喘息了。聆聽他人的話語也需要思考消化的時間,我可能是操之過急,忘記了顧慮對方的方便。
“需要多長時間?”我問。
她躊躇之後說:“一個小時就足夠了。”
看著她現在的表情,也不像是有著想不開的跡象,於是我就點了點頭,讓她把左手從我的胸口裡麵抽出來。她的左手從虛影形態變回為正常的人手形態。我站立、後退,轉身走出了房間,順手把門給帶上。
走遠之後,我就立即通過她身體裡的熱能記號開始監控。
她都說要獨處了,我卻還要暗中監控,的確是不解風情的行為,然而我可還沒有忘記這處基地並不絕對安全。放任她脫離到我的視野之外獨處,彆說是一個小時,就連一分鐘我都是無法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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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默默地觀察著她在房間裡麵的一舉一動。在我離開之後,她就坐在床邊上發起了呆,還低頭摸了摸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又繼續發呆。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扭身鑽進被窩裡麵使勁縮成一團,然後跳下床,在房間裡麵小跑小跳起來。
最後她變得安靜了,又回到了床邊上坐下,抱著枕頭,注視著自己的腳尖,不知道在思考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