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不敵天數……
或許我應該先把注意力集中在如何回絕卦天師的政治拉攏上,可是看著他貌似真情流露地說出來這六個字,我鬼使神差地回憶起了古月村老人講述的那段不知真假的曆史。
在一個世紀之前,有一個神仙,他有著足以改天換地的大神通。
然而麵對著陷入戰亂和苦難的世道,出於某種未知的緣故,他無法出手乾預,隻能默默地旁觀無數悲慘事件的發生。
最後在心灰意冷之下,他選擇與躲避戰爭的難民們一起隱居到了山林之中。
古月神說過,這個故事裡麵的神仙隻是銀月在改變曆史的過程中虛構出來的角色。現實中可能並不存在那麼一號人物,不過一碼歸一碼,就算現實中並不存在這個神仙,也有可能存在著相當於這個神仙的原型的人物。
這個原型,會不會就是卦天師呢?我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這麼個念頭。
卦天師是為超凡主義站台的大無常,可是聽他的口氣,他似乎並不打算把凡人們都變成奴隸、甚至是變成血肉耗材。況且那樣的惡人,又真的會教出來冬車那樣的徒弟嗎?
“你也不用那麼著急拒絕我。”卦天師說,“與命濁還有轉輪王那種隻是把世俗凡人當成資源耗材的‘仙神’不同,或許在與我熟悉之後,你就會覺得對於凡人,我是比起所謂的治世主義,以及其他的超凡主義更好的選擇。”
“或許吧。”我不置可否地說。
“看你好像很不感興趣啊,你就放心吧,我沒打算在這裡向你花很多口水推銷自己。而且之後你還要與銀月生死衝突,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更多的事情,就等到你凱旋之後再對你說吧。”他說,“而如果活下來的是銀月,我就會把原本準備對你說的腹稿用在她身上。”
“就連你都預知不出誰勝誰負嗎?”我反問。
“涉及到大無常和大無常資格者,就算是我也無法把未來看得特彆清楚。況且對於如今這個正在步入混沌的世界,預知未來也是越來越困難了。”他搖頭,“話就先說到這裡吧,我也是時候要和你道彆了。
“作為你救下我傻瓜徒弟的謝意,就再告訴你一條消息吧。你想要找玄武求取靈丹妙藥,卻煩惱於暫時不知道他具體在月隱山城的什麼位置,對嗎?隻要去到這個位置,你就可以搶先一步找到他了。”
說完,他再報出了一個具體地址,並且告訴了我具體要在什麼時間過去,才能夠正好遇到水師玄武。
我立即將其記下,又道了一聲謝,然後就要道彆離開。不過才想轉身,便看到卦天師還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看著我。
“關於你的未來,我這裡還有一條簡單的預言,你是否要聽?”他問。
“你不是說看不清楚我的未來嗎?”我問。
“我說的是‘看得不是特彆清楚’,所以還是可以多多少少看出來一些的。能夠直接告訴你玄武的所在地址也是因為這個。”他說,“隻不過我能夠看到的你的未來,屬於尚未確定的可能性範疇。你可以當成是參考聽聽看。”
既然是不確定的,那麼聽和不聽似乎都無關緊要。想到這裡,我便決定還是要優先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說到卦天師,那就是占卜和預言的究極行家,遇到這種角色,又怎麼能夠少了“問前程”這一環節呢?
“請賜教。”我說。
卦天師先是點頭,然後說:“這次的月隱山之行,你有兩個重要目的。一是拯救朋友的靈魂,二是為那個女孩獲取靈丹妙藥。
“而縱使你最後可以成功,也最多隻能得手其中之一。要麼是朋友的靈魂,要麼是靈丹妙藥。一旦其中一邊得手,你就注定要在另外一邊失利。
“至於具體是會在哪邊失利,這個部分我就看不到了。下次還有機會再見麵的話,你可以告訴我一聲。”
這可不能說是一個吉利的預言。
我倒是不至於後悔向卦天師打聽這個預言。無論打聽還是不打聽,未來都會等在那裡,我隻不過是提前知曉了而已。要是因此而遷怒做出預言的人未免誤會過頭。不如說現在既然提前知曉了,那麼或許就有可能對未來做出改變。
“你的預言是一旦做出就絕對無法打破的嗎?”我問。
“我的預言很少被打破。”卦天師微微一笑。
這次就是真的要道彆了,卦天師展開翅膀,輕輕扇動,身體便在原地淡化消失了。不知道是去了哪裡。既然他說是要遏製銀月的法天象地,之後應該還會暫且逗留在月隱山一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