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家是不是被你們陷害的?”沈錦月耗儘最後一口力氣聲嘶力竭地吼叫著。
“嗬嗬!怎麼能說是陷害呢?沈家通敵叛國、謀害皇上證據確鑿,更何況沈家富可敵國,早就招皇上忌憚,毅遠侯府也隻能說是順水推舟,大義滅親。”
蘇玉婉得意的神情掩飾不住,“毅遠侯府籌備這個局可是謀劃了整整十年,從你嫁入侯府開始變想方設法安插了大量孟家的人進去,如今終於收網,萬貫家財皆為我們所用。”
十年?從她嫁入侯府開始就是一個局……
蘇玉婉輕聲笑道,繼續說“姐姐,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就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好了,其實,你悉心教導多年的君澤是我的親生骨肉。”
那一瞬間,沈錦月仿若遭受雷霆重擊,整個人怔愣原地。
從撫養孟君澤開始,沈錦月就將他視為親兒。
在毅遠侯府,誰都知道沈錦月為侯爺孟宴修所不喜,嫁入夫家雖無所出。
不過沒關係,出門在外她依然是風光無限的侯門主母,她有富甲一方的沈家撐腰,她有數不儘的錢財撐臉麵,她還有一個爭氣的養子孟君澤。
原來一切都是虛妄,從一開始她就掉進了孟家人的圈套之中……
沈錦月再次嘔出一口鮮血,恍惚無力地倒下,耳邊的聲音漸行漸遠,沈錦月的意識也漸漸模糊,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入了黑暗的深淵……
她不甘心,她要報仇……
恰似那銳利的荊棘奮力衝破無邊的黑暗,緊緊地抓住了最後那一絲微弱的光明。
床上的人猛然間坐了起來,點點冷汗,浸濕了床鋪。
床帳被人撩了起來,燭火下,沈錦月的臉色慘白,一雙眸子黑黝黝的沒有任何焦距。
“小姐,是夢魘了嗎?”翠玉的聲音劃過沈錦月的耳膜,她猛地抬起頭來,目光冰冷的看著眼前的丫鬟。
翠玉被冷冽的目光嚇了一跳,忙放下手中的燭台,伸手就要去探沈錦月的額頭“小姐,你沒事吧?是做什麼噩夢了嗎?”
就在翠玉的手要碰到沈錦月額頭時,她微微側了側身子,避過了翠玉的手。
這時白桃盆急切地走來,“小姐怎麼了?”
是白桃!
沈錦月心頭微動,掀開被子下床,她才看清房間裡的布置,床榻上鋪滿了紅色的綢緞被褥,繡著精美的鴛鴦圖案,床頭上懸掛著紅色的帳幔,隨風輕輕飄動。
牆壁上掛著一幅幅寓意吉祥的字畫,桌上擺放著一對紅燭,燭光搖曳,窗戶上張貼著大紅色的“囍”字。
沈錦月的一顆心飛快跳動了幾下,她忽然意識到,她似乎還活著,並且回到了過去。
回到了初嫁入毅遠侯府的時候,老侯爺還未仙逝,孟宴修彼時還是世子,而她昨天嫁入侯府成為了世子妃。
初秋的空氣微冷,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抬手將床邊的衣衫披在自己的身上,她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她不能浪費老天爺給她的這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