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著毯子躺在沙發上,九月的天有些涼了,比不得前兩個月,感覺到夜晚的冷意,她又爬起來,關掉電視進去屋裡,躺回床上休息。
夜晚外麵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打在窗戶上。
周小天夢裡回到了從前,沒有師父,沒有店鋪,隻有她自己,不知道身在何處,隻記得一個垃圾堆。
雨一直持續到早晨還沒有停,她起床醒了一會兒神,看看外麵天氣,沒有因為下雨就不去店鋪,從門後找出來一把白傘,剛要出門,又看看和她的傘放在一塊的大黑傘,想了一下,換上那把黑色的。
大黑傘不是折疊的,而是長傘,這是周穆清的遺物,她以前覺得不方便,用久了折疊傘以後,現在覺得這種長傘還是挺好看的。
周小天披上一件深色外套,撐著傘出門了。
白城四季分明,秋天的雨是帶著寒意的,打在身上冰冰涼涼,街上的人都穿起了外套,短袖短褲在這場雨下都換成了秋裝。
路邊的葉子開始泛黃了。
到了老城街,隻有外麵的茶葉店開了門,這場雨下都想稍稍休息,平時沒什麼生意,現在更是人煙稀少。
卷簾門在哐哧響聲中被拉開,周小天跺跺腳走進去,如往常一樣點上熏香,拿布擦拭一下桌麵,接著捧起昨天看的書繼續看起來。
開店不是生意,而是生活。
待在家裡總覺得缺了點什麼,雖然不怎麼缺錢,也能在手機上開展業務,但就是提不起勁,隻有在這裡才能找到事做。
九點多的時候,店裡來了一位客人,看外表,三十歲左右,身材高挑,淺灰色外套,鼻梁上架著眼鏡,知性的打扮,她在門外收了傘進來,好奇打量。
“聽人說你這兒很準。”她驚訝於這個店竟然是一個年輕女孩開的,看上去不怎麼靠譜。
周小天已經把書放下,抬頭笑了笑,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然後側頭看向時間。
“來問婚姻。”周小天說。
“什麼?”女人愣了愣。
“你是來問婚姻的。”
周小天雙目清明,以很平常的口吻說道。
“呃……”女人皺了皺眉,“怎麼看出來的?”
“說了你能聽懂?”
“……”
她沉默了一下,“那你再猜猜。”
“大齡未婚,想結婚了。”周小天靠著椅背道,“而且剛好遇到一個對象。”
“你知道我沒結婚?”
周小天看一眼她手指上的戒指,收回目光,“今年結不成。”
“……”
女人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周小天,再看看手上戴的戒指,張了兩次嘴,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為什麼?”
“我這兒是算卦的姐姐。”周小天指了指招牌,“等著你說一大堆我再幫你分析?沒有那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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