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宋小姐,你都好些日子沒來雲月樓了,我們可都想著你什麼時候能來製衣呢,這衣服都穿的舊了。”
青姨邊說著邊伸出胳膊,拿扇子指了指那金絲都還光亮的袖口,有些埋怨道。
“實在抱歉青姨,這段日子鋪子的事情太多了。可您看,這不是一解決就來了雲月樓嘛。”
宋妗卿乖順接話,眉眼輕笑,聲調不急不緩,聽的青姨心裡舒服了許多。上下打量了一番宋妗妗,將扇子放在唇前。
“聽說宋小姐不久前落水了,身子可好些了?”
“多謝青姨關心,已經好多了。請問問釵姑娘今日可閒著?前幾日鋪子裡進了些新布料,答應問釵姑娘給她新製一些衣裳。”
“當然在!不過啊,今日咱們樓裡剛進了一位貴人,大家都好生伺候著呢,宋小姐進樓後注意著些。”
青姨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笑聲朗朗。宋妗卿和秋曳互遞了個眼色,便跟了上去,卻被壯漢擋住。
“青姨,那這人...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之前怎麼做就怎麼做,還用我多說嗎?宋小姐,請跟我來吧。”
宋妗卿在進門前下意識朝後望去,卻見那倒地不起的男子被三個壯漢圍著,擋住了她的視線,看不真切,隻好作罷。
雲月樓內歌舞升平,嬉笑聲此消彼長,有時候一個不注意就會被意識不清醒的醉漢撞到。
樓裡的姑娘們媚眼如絲,竟連宋妗卿都不放過,秋曳可從來沒見過這陣仗,怯怯地跟在宋妗卿身後,頭都不敢抬。
“真是見笑了宋小姐,您那時給問釵做的衣服屬實讓人豔羨,這不,樓裡的姑娘們都想請您給她們製衣呢。”
“大家能喜歡宋家鋪子的綢衣,是我的榮幸。”宋妗卿垂眼淺笑,默默將不知何時被一位姑娘拽在手心的衣袖抽了出來。
“問釵現在在三樓房間等著宋小姐呢,我們就不打擾了。”
宋妗卿扶著樓梯,正好路過二樓,側眼便發現那角落裡格格不入的房間,外頭竟還站著兩名黑衣侍衛,持劍而立。
想來,這房中之人便是青姨口中的貴人了。
她定睛細細打量著,總感覺這佩劍上的圖案有些熟悉,卻怎麼也記不起來。忽的卻聽見房內傳來一陣短促的咳嗽聲,在這安靜的二樓間格外突兀。
“妗妗。”
樓上突然傳來一句輕柔的呼喊聲,宋妗妗尋聲望去,隻見問釵已然迫不及待地站在欄杆旁,微微俯身瞧著她。
果真是雲月樓的頭牌,那雙桃花眼仿若水波流動,儘顯嬌弱可憐模樣,瞬間便能引起人的憐惜感。
聲音溫和如玉,立刻將宋妗卿的思緒轉至她身上,不過幾秒便將剛剛的疑問壓到心底。
“抱歉問釵,讓你久等了。”
“沒事的妗妗,是我太心急想要見到你了,你身子怎麼樣?可好些了?這幾日雲月樓時常有貴人前來,實在走不開身沒辦法去看望你,是我的錯。”
宋妗卿剛走到問釵深淺便被她緊握住了雙手,上下打量著,生怕哪裡的傷還未痊愈,眉眼間儘是擔憂。
“已經無恙了,此次來,的確是有事情要勞煩問釵姑娘。”
問釵一愣,隨即下意識側頭打量著四周,漸無可疑之人便將宋妗卿二人帶入房內,緊閉房門。
屋內陳設簡單,茶香濃鬱,似有安神之效。
二人相對坐在窗邊,問釵垂眸淺笑,“妗妗有什麼事不妨直說,問釵答應過妗妗,會報答妗妗不追究我阿母過錯的人情。”
“不知問釵可有聽聞前幾日來到小城與我們宋家合作的蜀地絲綢商,被繡衣紡截胡了?”
問釵點了點頭,無奈歎了口氣,“自然是知道的,宋家與繡衣紡此刻都在風口浪尖上,大家都在等著看宋家會怎麼做呢。”
“那妗妗是想讓我做些什麼呢?我隻是一個連賣身契都不知道被青姨放在哪個犄角旮旯裡的青樓妓女罷了,隻擅歌舞和逗人開心。”
這般自嘲話說完,問釵便苦笑著搖了搖頭。看起來像是玩笑話,卻透露著無奈與彷徨。她聲音暗啞,拿起茶壺輕倒著,天光之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