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叔當然不會騙他,我也起身來到門口,往外麵瞅了瞅。
這一看,我頭皮瞬間麻了一下。
隻見在大門外的陰暗處,站著一個渾身血汙的女鬼,披頭散發的,看著本來應該挺好看。
可她衣服敞開著,一半身子都是裸的,更可怕的是肚皮上有著一道血淋淋的血口。
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雙目無神,像是默默地等著什麼。
很顯然,這是生產而死的,稱為“血汙鬼”。
回到屋裡,我看了看鄭鵬,說:“她應該是難產死的,或者是剖腹產吧,大出血,你最好想辦法問問她家裡。”
鄭鵬說話都帶著哭腔,連連搖頭:“我沒法問啊,我壓根都不知道她家是哪的,當年我就是一時衝動,沒想到會惹這麼大麻煩,她……她現在是天天跟著我嗎?”
我點點頭:“應該是,跟了你八年了吧,這些年,難道你就沒什麼反應?”
馬叔也說道:“我剛才回來,離著老遠就看見門外站著個女鬼,問她乾嘛的也不說話,一聽你們說話,我才明白。”
鄭鵬說:“我說我這幾年咋乾啥都不順呢,原來都是她的原因。還有,自從我媳婦生了孩子,幾乎隔三差五就生病,經常半夜無緣無故的哭,他媽的……我還以為是老仙來了!”
他話音未落,忽然伸手捂著脖子,哎呀叫了一聲。
“疼疼疼……”
我和馬叔誰也沒動,他疼的忍不住,哀求道:“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師傅,幫幫忙,我該咋辦啊,我這脖子……針紮似的疼……”
我淡淡說道:“你這人不但貪財好色,還無情無義,自私自利。我們說了這麼半天,你都沒有一點愧疚之心,難道你就沒想想,你身上為什麼是兩個嬰靈?”
“為……為什麼啊?”
“因為是雙胞胎,這種怨念更大!”
“啊……是男孩女孩啊?”
“男女都不重要了,關鍵是他們已經恨你入骨。”
看著他一臉哀求的模樣,我仍然紋絲沒動,因為我並不打算幫他。
這種人,都是自作自受。
馬叔甚至還起身到門口又看了一眼,然後說道:“嘖嘖嘖,她還在外麵等你呢,真癡情啊……”
這是鄭鵬眼淚都下來了,捂著脖子說:“真的,幫幫我吧,這我也不敢出門了啊,師傅,我剛才可是付了卦金,你得幫我呀。”
我說:“你的確是付了卦金,但我們也把問題告訴你了,兩不相欠。”
馬叔說:“對,卦金是卦金,法金是法金,你算卦是一回事,做法事是另外一回事。”
我說:“算卦憑賞,法金有數,你要想送走這個女鬼,再超度那兩個嬰靈,起碼得拿三千塊錢。”
馬叔說:“就這還是優惠價,還不保證一次法事就能送走,因為她跟你年頭太久了,你明白不?”
我們倆一唱一和,配合完美。
“這……這麼貴?那我他媽還不如當初射牆上了……哎喲……”
他忽然慘叫起來,捂著脖子在地上亂蹦。
此時已近黃昏,落日的餘光透過窗戶,映照在他的身上。
於是我便清晰地看到,那兩個一臉凶相的嬰靈,此時已經長出了牙齒,正趴在他的身上,瘋狂咬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