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國公府春宴(2 / 2)

眾人也早就習慣他的病弱,繼續閒話家談著,偶爾流露幾聲笑語,氣氛融洽而和諧。

但到底不是親父子。

交談終於結束,梅辭撐著點精神走出門來,臉上飄著的最後一點溫和也散了個乾淨。

仇氏入門以來其實從未苛待過他,梅辭自覺吃得飽穿的暖,甚至斷斷續續還存了不少的小金庫,不至於如話本子裡寫的那般艱難求生。

但心卻也不免高高吊起。

幼時勉強還有印象的哥哥嬤嬤們早都沒了蹤影,如今偌大的府邸除了自己那一方小院,他全然不熟悉,沒有一個長輩能引著他繼續向前。

棲身之地比起家,有時候更像是一座空蕩蕩的牢籠。

今年他也已經十九歲了,梅辭默不作聲的捏緊袖口的衣料。

他雖然不太懂,但也清楚這個年紀好像已經過了兒郎最好議親的年紀,繼父也從來沒同他提及過。

薄麵皮的小郎君沉默寡言著不曾主動開口,卻也不免因此憂心。

以至於近來吃不好睡不好,被藥喂的下巴又瘦了一小圈。

——

回去路上不急著趕路,梅辭和月白慢吞吞的走回去,剛進院子小郎君便卸了心力,白著唇病懨懨的說餓了。

月白自是無有不依,一邊把人塞進暖呼呼的室內,一邊往小廚房跑去。

“公子稍等!灶上應該溫了甜粥的。”

院子不算小,灑掃伺候的小侍老仆也有不少,整個院子卻依舊寂靜,隻偶爾月白幾聲叫嚷,能襯得院裡熱鬨幾分。

梅辭坐在火盆邊上呆了許久,又並一碗熱乎乎的甜粥下肚,整個人才仿佛活過來,有了點這個年紀的鮮活勁,雙手捧著粥碗依舊放回原處。

吃罷上榻,裹進錦被裡又睡過一遭,便又被叫起身來喝藥。

梅辭皺著眉頭彆過臉去做準備,同樣的味覺折磨,幾乎日日都有。

月白一手拿碗一手遞上甜梅子,嘴巴嘰嘰喳喳的就沒停過。

從剛才院裡飛來了一隻鳥雀,說到偏院裡新接回來的衛側侍又鬨了起來,東西都砸了大半,還有主君下午又差人,送來許多新衣裳和好東西。

若是尋常物件也就算了,今日卻有一盒子玉冠頭簪。

“我還是按公子往日吩咐的,記錄以後都收進小庫房裡了。”

月白跟著梅辭學過字,雖不算端正,日常寫幾個卻很夠用。

梅辭聽罷難得撐起精神,心下有所掛念:“隻送了東西?有沒有信?”

月白搖頭:“沒…”

梅辭難掩失落,重新躺回榻上看向手裡的話本。

梅家家底單薄,在母親之前也隻不過普通百姓,如今母親做了官,每月俸祿富裕度日尚可,揮霍卻沒可能。

珠寶錢財,多是姑姑的手筆了…

腦海中勁裝女子的爽朗笑容一閃而過。

可太久未見,梅辭也早就不記得她的樣子了。

——

又過了些日子,等天氣明顯回暖不少,在府內困了小半個冬季的人們也熱絡起來,就連街道上叫賣的商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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