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不是說高考之前不談戀愛嗎?現在高考結束了,你可以和我談戀愛了吧?】
【你之前不是從來都沒有來過我家的大彆墅嗎?待會兒你來了,我就在我家的彆墅裡給你表白好不好?】
【……】
短信仍在一條又一條發著,仿佛溫辭不回複,他就會永遠發下去一樣。
她粗略看了一眼,被他自大的語言給逗笑了。
家訓要求低調,她也不喜歡張揚。所以在上學期間,溫辭從來沒有透露過自己的家庭情況,以至於沒有人知道自己是青城首富霍氏的千金。
她之所以姓溫,是隨了母姓。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長這麼大,除了熟悉的人,還從來沒有人把她和霍家牽扯到一起過。
她淺笑著搖搖頭,舌尖將荔枝核從口腔中抵出,吐在手心,用左手在屏幕上敲了幾個字。
隨後,她站起身,把荔枝核扔到了垃圾桶裡,又抽了片酒精濕巾擦了擦手,去到花園裡,對著自家的大彆墅拍了張照片,連同那句話一起給他發了過去。
【我家又不是沒有彆墅,我為什麼要去你家?而且,我不喜歡你,為什麼要跟你談戀愛?】
【圖片】
手機另一邊,章揚看著比自家彆墅要精致好幾倍的豪華彆墅,一時無言。
溫辭把手機關機之前,仍不忘把顧清河設置成免打擾模式。
可就算是這樣,她的心情也因為那幾條信息變得很差。
連吃荔枝都緩解不了的那種差。
自她高考結束的第二天,霍懈北和溫予就去外地看望老朋友了。
家裡除了溫辭,就隻剩下保姆阿姨和司機在。
一開始,溫辭還覺得自由不外乎如此——爸媽不在家,卻給她留下了充足的零花錢。沒有人限製她吃垃圾食品,想吃什麼,和保姆阿姨一提,她一準能吃到嘴裡。門禁的時間也從晚上十點挪到了淩晨。
天上地下,她是老大的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可一個星期沒到,她就有點懷念被爸媽嚴格管束的日子了。
這樣散漫自由的生活,她忽然覺得很空虛。
可她的爸爸媽媽兩人都是心大的,一出門,仿佛就忘記了家裡還有一個未成年的女兒。
這都過了半個月了,溫辭的電話也打了不下十通,可兩個人始終沒有要回來的跡象。
前天,溫辭翻朋友圈的時候,無意間翻到了她的爸爸霍懈北發的一條動態。
他是家族公認的戀愛腦。朋友圈裡,除了工作,就是老婆。偶爾,還會有溫辭的背影出鏡。
而這條朋友圈的內容很簡單,一句話,搭配上一張照片。
【山中何事?鬆花釀酒,春水煎茶。】
配圖是溫予坐在一間古樸且充滿了鬆弛感的茶室裡,穿著素雅的寬袍斟茶。
棉花糖一樣的團團白雲,近在咫尺,像是一伸手就能夠到。
除此之外,溫辭還是發現了其中的絕妙。
照片的一角,還有一個男人入了鏡。
他穿著素白的道袍,腦袋上頂著一個鬆垮的發髻,打眼一看,就是一個道士的裝扮。
他手裡拿著一把笤帚,清掃著院落,隻顯出一張側臉。
不知道是該誇霍懈北拍照的技術好,還是該誇這小道士很會長,單單一張側臉,就把溫辭給驚豔到了。
他的鼻梁挺括,眉眼深邃,長得應該很好看。
看起來很年輕,應該和她差不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