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睡著了,他才敢把明晃晃的打量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睡著的她和醒著時給他的感覺大不一樣,睡著的她,乖巧,恬淡,少了些許銳利。投影儀散發出來的時亮時暗的光線打在她冷白的肌膚上,更添一抹柔和。
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輕輕晃了晃勾得有些發酸的脖頸,視線重新落到那麵白牆上。
電影已經接近尾聲,他又一次拿起遙控器,拖動進度條。最終,是他一個人無聲看完了接下來的電影。
司淵隻好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她身上。她睡得正香甜,完全沒有想要醒來的跡象。
她如此困頓,想來昨晚給他發完信息後,並沒有立即睡覺的。
明明是她昨晚上就鬨著要出海,結果被一通喪氣的電話給弄糟了心情。沒了遊玩的心思,自然是要返程。
明明是她提出要看電影,結果看到一半,她腦袋一歪,靠在他身上就睡著了。
可真是個矛盾的人。
司淵在心裡暗歎。
他明白,擁有這樣的天然矛盾感的人,平日裡在家也一定是備受寵愛的。如果沒有至親的人兜底,任一個人心胸如何廣闊,也斷不可能養成她如今這樣的性子——率真、灑脫,好似不懼任何事情。
同時,他又有點頭疼。
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男人。
可她好像並沒有放在心上,就這樣堂而皇之邀他來她的房間,更是沒有任何防備地在他麵前打瞌睡。
是她的心太大?
還是因為他長得像個好人?
司淵不認為是後者。
他不由設想,如果她遇見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任意的男人,她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
完全對人不設防。
想看電影了,就主動邀請對方來房間看電影。
高興了,就親對方一口。
不高興了,就像對待章揚那樣,冷冰冰的。
......
想到這些,司淵胸口的起伏忽然重了些,眉眼間也生出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陰鬱戾氣。
他有點不能接受,溫辭做這些事情的對象不是他。就算她不是霍叔叔的女兒,他也不希望她對彆人做這些事情。
半晌,神色逐漸平和。
好在,她遇見的是他,而非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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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辭醒來時,房間已是一片昏暗。
記憶中,投放的那部電影早已不見。對麵白牆上投放的,是係統裡自帶的動態圖片,影影綽綽的竹林在淅瀝的風雨中在無聲晃動著。
她無聲眨了下眼,適應了目前的環境後,支著手臂,抬起酸澀僵硬的脖頸。忽然,手掌之下,異樣的觸感讓她的動作一頓,連帶著呼吸也放輕了幾分。
平坦、灼熱又不失堅硬,她好像摸到了他的大腿。
也是這時,溫辭忽然記起,她還邀了司淵來她的房間。借著那縷微光,溫辭垂眸瞥了一眼。隨即,她迅速把手掌從他的大腿根部挪開。
但臉頰還是不可抑製地燒了起來。
那個部位,實在是有點過於敏感了。
尤其是對兩個隻衝著對方顏值去的、才確認了親密關係的情侶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