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為動作粗魯,帽簷壓得有點低。所以,她隻有仰著脖子,才能看到他的臉。
“好看嗎?”她仰著頭,喜滋滋說了句:“是情侶款唉。”
司淵抬手,幫她重新理了理帽簷,沉聲應了句:“好看,帶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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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穿戴整齊,一同出門。
和白日裡稍有不同,這一次,不等溫辭主動,司淵就朝她伸出手。有了上一次牽手的經驗,司淵十指相扣的動作做得半點都不含糊。
溫辭詫異,不由得感歎:“司淵,你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司淵的腳步慢下來,垂首睨她一眼,緩緩開口。
“變主動了。”她晃了晃胳膊,隨即把兩人十指緊扣的手抬到他臉前,說:“白天的時候,你不是還不願我牽著你的手嘛。現在是怎麼了?轉性了?我都懷疑,你還是不是司淵了。”
司淵就知道,隻要她想,沒有任何人能夠從她嘴上討得便宜。
就譬如現在,他不過是主動牽了她的手。
明明她心裡也希望他主動的,眉眼間更是因為他主動去牽她手的動作揚起一抹笑意,卻仍口不饒人。
司淵又想起下午和霍懈北打的那通電話,無奈搖搖頭,低喃一聲:“果然。”
“果然什麼?”溫辭追問。
“果然,隻有你欺負我的份。”話落,司淵牽著她手的力道加重幾分,使得她掙脫不開。
溫辭挑眉:“哎,你說清楚,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話落,她另一隻手啪的一聲拍到了他的胳膊上。當即,他的胳膊紅了一片。
“就現在。”司淵垂首,神色無辜,語氣更無辜。
...
兩人一路打打鬨鬨,卻始終牽著對方的手,誰也沒有鬆開。
環島一圈,溫辭總算是消了食。
體力逐漸匱乏,腳步也跟著慢下來。連帶著,司淵的速度也跟著慢下來,遷就著她的步伐,與她並肩而行。
島上遊客眾多,俊男靚女亦是不少。
司淵帶著帽子和口罩,旁人看不見他的長相,以為他是普通遊客,便少了那些充滿了窺伺和惡意的打量目光。
溫辭安心,他便自在。
不知不覺,兩人逛到‘逅島’演出的廣場。
溫辭牽著他,嫻熟擠進人群,疲意退去,一臉興奮,說:“前幾天,我看過他們的演出,特彆精彩。沒想到,今天又趕上了。”
司淵並不習慣遊擠於喧嚷的人群,步子慢了些,她轉過頭催促:“哎呀,你走快點,一會兒演奏該結束了。那我們可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司淵隻好跟上她。
沒一會兒,兩人先後擠到了前排。
司淵對逅島的演出不感興趣,他的目光,大多停留在溫辭身上。
“奇怪,鼓手怎麼換人了?”
溫辭掃了一眼舞台上的樂隊眾人,視線從紀笙身上轉移到她身後的架子鼓手身上,湊在司淵耳邊低語:“上次來,鼓手好像是個男生。莫非,是我記錯了?”
“不可能啊。”溫辭清楚記得,那天她好像還和那人對視了一眼。
同時,司淵甕聲開口:“你沒記錯。上次的鼓手,的確是個男生。”
溫辭:“你怎麼知道?那天你也來了?”
“嗯。”司淵點點頭,口罩之下的麵頰卻浮出一抹酡紅。為了待會兒開口要說的話。
原來,在喜歡的人麵前孔雀開屏是這樣的感覺。
“那天的鼓手,是我。”
“你還會樂器啊?”溫辭眸子裡閃過一抹詫異和驚喜,腦海中浮現出那日隱於黑暗之中的身影。
“難怪當時我覺得那道身影眼熟呢。那天,你是不是在台上看見我了?”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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