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鱗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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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淵,我餓。”

才轉過彎,溫辭扯了扯司淵的胳膊,說:“咱們去吃海鮮麵好不好?”

“自助餐沒吃飽?”司淵垂眸瞥她一眼,連說話的語氣都夾雜著一些酸意。

剛才寒暄的時候,他明明聽到章揚在跟他炫耀,他今天請溫辭和另外兩人吃了四位數的海鮮自助。

“桌上有我討厭的人,我吃不下嘛。”溫辭嘟噥了聲,又問:“你不餓嗎?”

不等他開口,他的肚子咕嚕咕嚕的放肆叫囂起來。

溫辭輕笑,司淵麵上一赧。

“想去哪吃?還是我們自己回家煮?”他問。

“回家。”

溫辭沒有猶豫,牽起他的手腕,步子飛快。好在司淵腿長,絲毫不費力追上。

海風雖清涼,但溫辭還是因為疾走出了些汗,潮意逐漸彌漫周身。

但最為熾熱的,還是她手掌之下,他的腕子。溫辭又想起他睡著時,被汗水浸濕的衣領。

明明前幾日,她還沒有這麼覺得。

要麼,是她沒注意。要麼,是這幾日才升高的。會是他後背上那些傷口的原因嗎?溫辭忍不住想。

“司淵,你的體溫怎麼比我高這麼多啊,像個暖爐。我都出手汗了。”溫辭鬆開了他的手腕,掌心朝上,舉到司淵麵前。

司淵垂眸,借著月光和路燈,倒也看清了她掌心裡明晃晃、泛著晶瑩的汗液。

同樣的汗液,他的手腕上也有。隻是不知道,這汗液,究竟是她一個人的,還是也有他的。

溫辭還在等著他的回答,司淵強壓下心頭的悸動,緩緩開口:“個人體質的問題。”

“那前幾天還沒這麼燙呢。”溫辭之所以說這句話,也隻是為了驗證她的一些猜測。

司淵的反應很平淡,解釋更是從善如流,像是沒有任何異樣。

“我這個人,體質從小就跟彆的人不一樣。或許是因為身體的活力太足的原因,每到月中,我的身體總是比其他時候要燙一些。”

這時,溫辭還不知道,司淵這個人抗壓能力極強,心裡越是忐忑,神色就越是平靜。

聽到他這麼說,溫辭心裡的懷疑逐漸散去,轉而變得很擔心。

“為什麼會這樣?有去看醫生嗎?”溫辭問。

“彆擔心,醫生說了,隻是個人體質的問題,不是什麼大毛病。過兩天,體溫就會恢複成正常狀態。”司淵語氣輕快,又補充了句:“如果你嫌熱,可以暫時離我遠一點。”

“那可不行。”不等話落,溫辭抬手,挽上了他的胳膊,笑意盈盈,說:“我的體溫低,你的體溫高,剛好可以中和一下。”

司淵沒說話,但臉上也有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喜歡溫辭這樣纏著他,他喜歡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

尤其是被溫辭需要。

“對了,明天我邀請了我那三個同學出海玩,你有時間一起去嗎?”溫辭仰頭問他。

司淵思索了一瞬,說:“有,我可以陪你一起。”

“那可太好了。我也不想單獨跟他們一起相處。可人來都來了,怎麼也要儘一儘地主之誼。”溫辭連腳步都雀躍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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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溫辭在司淵這裡待了好一會兒。直到月上中天,困意來襲,她才想著離開。

司淵送她到彆墅門口,義正詞嚴地拒絕了溫辭提出的同床共枕的邀約。可溫辭卻像是鐵了心,攥著他的衣角死活不鬆手。

最後,司淵被她纏得實在是沒了辦法,隻好俯下身,強製堵上了她喋喋不休、試圖說服他的嘴巴。

原本司淵的打算是淺嘗輒止,但溫辭似乎是猜透了他的意圖,雙臂環上他項頸的同時,緊緊攥住了他的後衣領。

他想退,也退不開。

於是,原本的淺嘗輒止,在兩人你來我往的試探和交流中逐漸變了味道。

鹹濕的空氣在二人唇齒的爭搶之中逐漸變得稀薄,溫辭感覺自己近乎缺氧,身體也變得綿軟無力,連他的後衣領也要抓不住了。

如果不是司淵還緊緊摟著她的腰,如果不是她身後就是堅實的牆壁,她怕是站也要站不穩了。

雙臂失了力氣,緩緩從他肩上滑落。溫辭推不開他,又被他攪著舌說不出話,喉腔發出零星幾聲嗚咽。

司淵終於卸了幾分力氣,卻依舊沒有舍得鬆開她。鼻尖相抵,親昵無邊。

好一會兒,溫辭才恢複了些許力氣。但仍然像踩在棉花上,腳步軟綿綿的。司淵就是趁著這個時候,三言兩語將她哄回了房間。

溫辭洗漱完,看著鏡子裡臉頰紅暈未消的自己,仍然覺得自己頭腦空空,像是被僵屍啃掉了腦子一樣。

直到她躺到了床上,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太過於沉浸男色,連他拒絕了她的邀請都沒有意識到。

她拿起手機,想找他算賬,卻滿腔甜蜜。彆說氣憤了,連怨懟都沒有。互道了晚安之後,溫辭緩緩進入了夢鄉。

送溫辭回家後,司淵一直沒有進房間。

他坐在槐樹之下的竹椅上,啼鴉安靜臥在他的懷裡,他撫著它的羽毛,視線卻始終落在對麵那扇亮著燈的窗戶上。

回複完她的睡前信息沒一會兒,她的房間也暗了下來。司淵鬆了一口氣,放飛啼鴉,起身回了房間。

他換上潛水服,徑直往偏僻的海域奔去。

子時已過,農曆十五,正是月圓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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