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顏沉默不語。
她至今都沒想明白是為什麼。
曾經的安家,是她張揚放肆的底氣,父母雖忙於事業,但她有寵愛她的奶奶。
所以她懵懂衝撞,可以不顧一切地去追求愛。
她可以厚著臉皮追上了聞深,倆人成了男女朋友。
聞深說要出國做博後,她可以立刻申請交換生項目,跟聞深一起出國。
可沒想到,就在她準備去機場的那天,安家父母攔住了她。
她拎著行李,一頭霧水地站在客廳,站在安家父母的對麵。
她看著性情冷淡的母親紅著眼眶,滿臉憐愛地從身後牽過一個女孩子。
她緊緊握著那個女生的手,斬釘截鐵地宣布:“她才是我們真正的女兒。”
父親黑著臉,看向安青顏的眼裡滿是嫌棄和厭惡:“替人養了二十年女兒,這輩子沒這麼窩囊過。”
安青顏渾身僵硬,好半天才能找到自己的聲音。
她聽見自己艱難地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什麼意思……”
回答她的,是父親重重甩向她臉頰的親子鑒定報告。
臉被鋒利的紙張邊緣劃破,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她顫抖著手撿起地上的紙。
她看到檢測人的名字:安芸。
也同時看到了兩份天差地彆的親子鑒定結果。
自那以後,安青顏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
她奔潰地跑出那個家,渾身發冷著趕去機場,渾渾噩噩地想衝進去,卻發現自己早已錯過了登機時間。
她跌坐在機場大廳,失神地望著天邊。
夕陽將雲朵燒得通紅,大片大片的火燒雲連著遠處的昏暗夜幕。
直到有一架飛機起飛,轟鳴聲才將安青顏喚醒。
她抬起頭,視線追隨著飛機,看它劃破雲層,在緋紅的天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跡。
隨著飛機的漸漸遠去,殘留的痕跡最終還是斷在了灰暗的天際。
從那一刻起,她知道,她和聞深,再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心中的這份感情,隻能藏起來,埋進深處。
沐歡歡戳了戳安青顏的臉:“想什麼呢?”
“按我說,你應該感到慶幸,是你及時止損地擺脫了那垃圾一家。等你離婚了,還不是天空海闊任你飛?”
安青顏回神,笑著戳了回去:“知道啦!那都是以後的事了。”
又是這一套話。
沐歡歡嚼著牛排,煞有其事地分析:“安安,你看你也不接受我哥,也不期待兩個月後的大片森林。”
沐歡歡:“你不會——心裡還掛念著聞神吧?”
聞深當年可是海華大學的風雲人物,人稱海華聞神,15歲考入大學,第一天報道是坐著邁巴赫來的,管家保鏢齊全,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