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眼神穿過屋裡的每個角落,手裡拆著信,心下疑竇叢生:門窗都是關好的,這樣的信究竟是怎麼進來的?
尊敬的喬老板:
原諒鄙人的冒犯來信。您的朋友現在有點麻煩,鄙人特意告知您。如果您不想日後孤軍奮戰,可以先去七星山看看。
您的朋友
信後麵附著一張照片,照片裡的人躺在地上,似乎是昏迷了,左手處沾滿血跡;他不遠處是一隻滾落的獸形燭台。
幾行字和一張照片,看得喬瀾冷汗直流——她現在無比急切地想要知道肖映的下落,可她也明白急沒有任何用處,現下她必須先鎮靜想出對策。
從安全屋到七星山,一路上有肖映約定留下的標記,少女一身黑色工裝和黑靴子,走起路的步伐帶著風。
同樣的平地,相同的視線,喬瀾走進七星山腹地,直覺告訴她這裡安靜的太不正常。
“正前方的山門,藏著規則的魔盒”
“巡考員與考官的血,七角星的鑰匙”
……
“循著朋友的腳步,找到朋友的下落”
三張寫著血字的舊白布被捏在少女的手裡,她大概猜到了肖映站在這裡做了什麼。
山壁下方七角星的不遠處放著肖映的背包,背包左側的山門輪廓清晰可見,這一切似乎都催著來人再次打開那座山門。
少女的目光在山壁前的背包處停留沒多久,便毅然轉身走向了兩山之間縫隙處的小路。
她離開那座山壁大約幾百米的距離,手裡攥著的白布便化成了齏粉。攥著白布的人隻稍稍愕然,便又繼續埋頭趕路。
黑色身影繞到了山後側,後側的山腰處有一個剛剛容納一人鑽入的洞,一眼看下去一片漆黑。
少女捏著幾塊石頭扔進去,又趴在那兒屏息聽著動靜。沒過多久,她便從包裡拿出一捆繩子。
繩子的一端被係了一個死結在一側粗粗的老鬆樹乾上,另一側垂進了洞裡,順著繩子進去的人很快和洞裡的一片黑色融為一體。
“你怎麼來了?!”
肖映聽見身後的動靜,轉過頭一看,是喬瀾把一把刀插進一隻赤紅色的長腿蜈蚣體內的場景。看見眼前的姑娘,他一驚。
“有人給我通風報信,說你遇到了麻煩。”少女拔出刀,麵無表情。
“是昨晚送信的人?”男人皺了皺眉,思忖著什麼。
“還有人給我三張白布,想用騙你那套騙我進去。”刀被黑色的衣袖擦了擦,然後被塞回了背包側麵。
“我本來打算進到圈套裡看看怎麼個事兒。”肖映聞言,自嘲地笑笑。
“結果真的失手了嗎?”女孩走過去,輕輕牽起還沾著血痕的手,又耐心從包裡拿出一瓶酒精和一捆紗布,動作輕柔地處理傷口。
“結果沒人發現我是裝暈,一路追著過來,好容易跑到這兒他們沒追上,又放蟲子咬人。”
酒精從說話的人掌心流過,他輕輕顫了顫,卻沒發出一點兒聲音。
“他們?”喬瀾想起日記裡記載的“他們”,心裡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卻又十分平靜地對眼前人說,“先出去吧。”
送人下來的繩子不知什麼時候斷了,斷掉的繩子疲軟地攤在地上,隻剩下兩個人麵麵相覷。
“也不見得出不去。”肖映率先起身,總有一個好心態,“有一扇老山門,很早以前被封上了。找到它,我們就能出去。”
“這裡是後山鼠洞,到老山門還得一段距離。”黑色工裝上的土被說話的人拍了拍,“走吧,我還帶了小地雷。”
山體內部的路很崎嶇,但裡麵一路都有燈,加上兩人一直聊著,也沒覺得多難走。
兩個小時前,肖映順著石階走下去,卻被人從後麵攻擊了。攻擊的力度不足以讓人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