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還沒碰到女子的瞬間,她便像受了驚的小鹿般快速的躲開,蜷縮在一旁一臉警惕的望著他。
“姑娘你彆怕,我是附近陳家村的村民,也是明年登記在冊的科舉學子,這陷阱本是我為了打些過冬的野味準備的,隻是沒想到獵物沒捕到,反倒驚嚇了姑娘,實在是對不住,姑娘可有哪裡受傷?”
他語氣誠懇,滿臉都是自責與關心。
陳書景雖然和身後的村民一樣身穿粗布,但伸向蘇婉清的手卻指節纖長,骨節分明,擔憂的眉眼間貴氣十足,顯然他並不像他說的那樣,隻是個普通的村民。
見蘇婉清一直不說話,陳書景一個眼神,村民中一名婦人便上前勸道,“我們真的不是壞人,我看姑娘這腿像是骨折了,要是不及時醫治,怕是以後會影響走路,這麼一個漂亮的姑娘要是跛了可就不好看了,不如姑娘跟我們回村,讓老廖頭給你瞧瞧,等雪停了,我們就送姑娘回家。”
在婦人說話期間,蘇婉清已經從恨意中清醒,她鬆開緊攥著的拳頭,任地上的血水浸透已經被她掐破的手掌。
再次看向陳書景的眼神中隻剩下了可憐,猶豫半天才哽咽著對眾人道,“多謝各位。”
“陳書景,這位姑娘是被你的捕獸陷阱所傷,就由你背著她回去吧,再耽擱一會兒這雪越下越大,咱們就不好出山了。”村民中有人提議。
蘇婉清受傷不在計劃之內,想到要背著她,陳書景眉心蹙了蹙,滿眼不耐的神情被一旁的蘇婉清儘收眼底。
躊躇半天,他最後還是在她麵前蹲下,“姑娘得罪了。”
蘇婉清兩世為人,見過的男子無數,不可否認的是陳書景的皮囊是最好的。
哪怕是現在他以一個落魄書生的身份站在蘇婉清的麵前,她依舊覺得他氣質超群,是這天地間難得一遇的璞玉。
隻是這塊璞玉金玉在外,敗絮其中。
忽略他眼中的厭惡之情,蘇婉清表現的十分受驚害怕,唯唯諾諾的道謝,“多謝公子。”
回村的路上蘇婉清把去陳家村的路線牢記於心,也沒留意到身前的陳書景一臉陰沉。
背上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害怕,他第一眼便看了出來,甚至她看向自己眼神中的恨意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回憶了整個計劃的細節,也沒想出到底是哪個環節讓蘇婉清起了疑。
眾人一路就將蘇婉清送到了廖老頭家裡。
廖老頭檢查了她受傷的小腿後,那頭搖得像撥浪鼓,口中還一直歎氣,“唉,這姑娘的骨頭錯位嚴重,若不及時將斷裂的骨頭重新連接,怕是會影響以後走路啊。”
蘇婉清強忍痛意,被他反複折騰半天卻得出個這麼結論,瞬間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