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上一世能當上宮中鳴音坊坊主的人。
蘇婉清看了一眼玉竹,玉竹便退出了房間,順便將院中幾個正在灑掃的婢女支開。
“昨夜在萬花樓外聽姑娘說,你的琵琶彈的很好?”蘇婉清指著她懷中抱著一把有些殘舊的琵琶問道。
紅纓緊了緊懷中的琵琶,見蘇婉清並未嫌棄她臉上的紅斑,不禁心中生出些希望。若是自己可以謀到一份營生,就可以帶妹妹去看病了。
“回小姐,奴家有幸曾在穆大師的指導下學過三年琵琶,不敢說藝技很好,但也算不辜負穆大師曾經的教導,若小姐願意,奴家可以為小姐彈奏一曲。”
一直以來,紅纓都不願提起師父的名諱,可在上京四處碰壁之後,她不想再失去這個機會,情急之下,隻好提及師父的名諱,希望眼前這位小姐可以收留自己。
“那倒不必,我對音律一竅不通,姑娘彈的好與好我也聽不出來。”蘇婉清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此刻有些神情焦灼的紅纓。
紅纓,上一世宋清歌在宮中能得到老皇帝寵幸的關鍵人物。
猶記得上一世,老皇帝大病初愈後,紅纓一曲高亢激昂的破陣樂,配上宋清歌剛毅與柔情並存的舞蹈,讓老皇帝重燃征服天下的雄心,硬生生又挺了三年才閉眼。
紅纓見她對琵琶並無興趣,剛燃起的希望瞬間破滅,失望道,“那小姐為何要帶奴家回來?”
蘇婉清嘴角略微上揚,對著她溫柔道,“昨夜我見姑娘摔倒,第一時間是護住自己懷中的琵琶,雖然我不懂音律,但是也被姑娘對這琵琶的珍惜之情所感動。想來姑娘對琵琶如此在乎,以後也定會在這方麵有所成就。”
紅纓雙眼一紅,強忍淚意說道,“還說什麼以後,眼下奴家的妹妹病重在床,偏奴家又生了一副醜陋麵容,就算再喜歡這琵琶又有何用,還不是要眼睜睜看著妹妹受儘病痛折磨!”
“原來是這樣,那紅纓姑娘不必傷心,我可以派府中的府醫前去為你妹妹醫治。等她病好之後,若你們姐妹二人願意,可以來我這乾活,雖然比不上你去萬花樓掙的錢多,但好在清白自在,平日裡你閒來無事,也可以練練琵琶。”蘇婉清語氣和善,說著就要招呼門外的玉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