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楚宮腰(2 / 2)

囚春雨 YUKISAM 6585 字 8個月前

駱禪檀取了塊手絹擦了擦自己的心愛的寶劍,多麼鋒利的劍鋒,削鐵如泥,就連人的脊骨都能輕易砍斷。

他真是越看越滿意。

“你,去取些針線來。”他輕飄飄地抬眉點了個眼前的女人。

“是。”

被點到名的女子腳步浮軟,卻強撐著飄搖的身子取來了一籃子的針線。

“將她們的身子與狗的身子縫在一塊。”

將人的身子與狗的縫合……

眾人驚怖於此,卻無人敢反駁,隻見麗人麵白如紙,抖手持針穿肉,蔥指染上血紅,強忍著惡心不敢吐出。

美人纖腰若細柳,盈盈一握似無骨。

不知這腰,可否與狗身相契合呢?

駱禪檀笑得惡劣,眼底裡漫漫湧上更深的嫌惡。

流出來的血染了動縫針人的裙擺,流水般地漫開,哀鳴高低起伏,逐漸低沉,息聲。

誰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下手猶豫又遲緩,被腰斬的人便就這麼血流過多而亡了。

觀賞完這縫紉鬨劇,他輕悠悠撂下一句話。

我喜歡熱鬨,回來時可彆太冷清了。

說罷,他提劍走出了雲香閣。

他離開後,雲香閣內的女子們個個都嚇得失了魂,有人低聲啜泣,有人已經昏了過去。

沒人敢跑,因為也不知能跑到哪裡去。

她們的命,早就和雲香閣連為一體了。

夜晚的雲香閣依舊門庭若市,女子們載歌載舞如初,當真同夢一場。

若是陶昭南知道了這些,不知該作何神情。

她的死法,必然是要比這刻骨銘心千倍萬倍的。

深夜寅時,打五更。

陶昭南不過是想清粥佐小菜填填肚子,況且這大半夜的,想必廚子也是要休息的。

她對著這方桌上數十道色香味俱全、熱氣騰騰的珍饈美饌驚詫,無意識地瞥了眼身側抱著手端坐在一旁的駱禪檀。

他闔眼未睜,對這些不甚在意。

他到底是做了什麼,讓這群人對他言聽計從且不遺餘力地討好他。

又或者,其實他身份尊貴,即使他打家劫舍旁人也無計可施?

她對他不曾生出好奇之心,如今也有些好奇他為何這般嗜殺。

好奇心害死貓,她深諳其道,也不打算問。

她下意識地覺著,自己與這個世界並沒有太深的聯係。所以,對周遭發生的一切,她總能夠保持著置身事外的態度。

上輩子她學曆低做不了什麼體麵的工作,臟活累活都是做過的。

所有的兼職裡,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在夜總會的工作。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窮鄉僻壤的她何曾見識過這酒醉金迷,聲色犬馬的靡靡之音。

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往往摻雜著欲望與名利勾結,罪惡之花遍地盛開。

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難得,可要將一朵冰清玉潔的蓮花踩碎,卻是容易許多。

陶昭南前世容貌雖不錯,隻是長年累月地在地裡耕作,膚色被曬得黝黑,與白幼瘦的主流審美相差甚遠。就是進了這醉生夢死銷金窟,也隻得做些不起眼的體力活。

也虧得如此,她才得以自保,不至於落了個鳥為食亡的下場。

女子俏麗的長相,是最有利的武器也是最危險的陷阱。

十七八歲如花似玉的年紀,不知深淺被坑蒙拐騙進了狼窩,無異於羊入虎口在劫難逃。

一次,她無意間瞧見一群人將衣不裹體,遍體鱗傷的女孩從包廂裡抬出來,她奄奄一息尚還留有一口氣,隻是身上傷口十分滲人,必然是遭遇了非人的經曆。

她從那堪堪打開的門縫裡窺探,窺見包廂裡西裝革履,道貌岸然的所謂“社會精英”們。

他們嬉笑怒罵,酒杯交錯,毫無羞愧之心。

人模狗樣,人麵獸心的一群人。

她低斂著眉眼匆匆離開,隻當從未見過這場麵。

她本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又如何救得了彆人。

人要有自知之明,命裡貴賤是自出生時就決定了的,她的莽撞,隻會惹禍上身。

現在她看起來是坐在高位,看著來送餐的店小二戰戰兢兢地候在門口。

實際上她仍然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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