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攻心計(1 / 2)

囚春雨 YUKISAM 5639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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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獄之所以被稱作暗獄,是因為這是座地牢,地下昏暗,透不進一絲天光,陰暗非常。

若是在此處關得時間長了,興許會晝夜不分,對時間的流逝都無知無覺。

陶昭南虛扶著駱禪檀下階梯,他身上大部分的重量都倚靠在池謂身上,其實有沒有她扶著,差彆也不大。

暗獄內潮濕陰冷,耳邊除了傳來低吟哀嚎聲外,還有若隱若現的吱吱聲。

這聲音,當然不是人類發出來的。

忽然間,她隱約注意到有一小團黑影從角落邊溜過。

池謂注意到她乍地轉頭,隻當她大驚小怪,張口冷言譏諷道:“這地牢陰濕,鼠蟻泛濫,姑娘若是害怕,此刻出去還為時不晚。”

莫名地,陶昭南感覺到池謂對她有些敵對,隻是不清楚這敵意從何而來。

她似乎並未得罪過他,難不成就因為她剛剛聽駱禪檀的話,扶著他到這裡來嗎。

若是如此,這個池謂不光小心眼,還有些欺軟怕硬。

隻敢出言暗諷,卻不敢在駱禪檀麵前直言,真是讓人白白高看了他。

聽了池謂的話,駱禪檀也不過冷笑一聲。

“她見過屍橫遍野,怎麼會怕這些。”

她自幼在田地裡乾活,肥碩得快要流油的田鼠更是常見,自然是不怕這些鼠蟻。

非要說的話,比起隻知生死存亡的飛禽走獸來說,她反而覺得勾心鬥角的人類更可怖些。

牢獄,刑罰,這些折磨人的法子,也隻有人能夠想得到。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池謂側目瞥了一眼麵色平靜的陶昭南,自知理虧,緊閉著雙唇,不再言語。

而陶昭南一時聽不出身側這男人是在維護她,還是有意在冷嘲熱諷,索性隻當耳邊一陣風吹過,耳朵癢了癢。

二人扶著駱禪檀繼續往暗獄的深處裡走。

暗獄深處的一處牢房之中,角落裡坐著一個衣衫襤褸,披頭散發看不清麵容的男子。

他的四肢被沉重的鐵鏈栓鎖,身上破爛的衣衫上沾染了斑斑血跡,有已經氧化成暗紅色的,也有顏色還鮮豔的新血。

光是看著,就能猜想到他必然是遭遇了非人的刑罰。

“怎麼,你還是不打算開口嗎。”

駱禪檀揮手屏退身邊的二人,自己走入牢房之中,俯首看著那垂頭如野獸般狼狽的人犯。

人犯慢慢抬起頭來,眼神更是如同凶獸一般惡狠狠地盯著駱禪。

“你便是將我千刀萬剮,我也不會說出一個字。”

駱禪檀挑眉頷首,不怒反笑:“真是條忠心耿耿的好漢啊。”

他輕笑著拍了拍手,掌聲落針可聞地回蕩在這狹小的牢房之內。這看似誇讚他寧死不屈的讚歎,實則話語中滿是嘲諷。

“不過,我並不想要你的性命。你的命,於我而言,一文不值。”

駱禪檀不緊不慢地說道,眼瞧著那人犯皺著眉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

“最想要你命的,是你誓死都要效忠的對象。”

看著他瞪大了眼睛,雙手緊握著鐵鏈,隱隱有怒火發作的跡象,駱禪檀勾唇淺笑。

“方才的那場刺殺。”駱禪檀輕哦了一聲,故作疑惑地問道,“應當是刺殺,而非劫獄吧。”

究竟是要救他出牢獄,還是要他的命,當事人是最清楚不過的。

他輕俯下身子,眼睛注視著他,看著他的眼裡冒出怒火,然後,如猛獸般朝自己撲來。

可惜,他的手腳都被鐵鏈桎梏,即使鐵鏈繃直,他也無法靠近駱禪檀,動他分毫。

“你究竟做了什麼!我三緘其口,什麼也沒說,他們沒有理由要我的性命。”

他低聲喃喃:“我的妻女還在他手中,他應該信我才對。”

他看得真切,動手的人的的確確是那人的手下,不是神暗司的人在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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