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大長公主雖是先帝的妹妹,可畢竟不是一母所生,先帝疼惜自己的女兒,想要送郡主出嫁,代替公主。
奈何,要送毓靜郡主去華國和親的消息走漏了風聲。
魯南侯和大長公主心疼女兒,設計讓毓靜郡主在當今陛下的麵前落水。那是他的表妹,他不能坐視不理。
太子將人從湖中救起,此事被人看見宣揚放大,後來成了郡主與太子定情私會。
若郡主攀扯的人是旁人,陛下都有可能遮掩下此事。
可魯南侯設計的人,是太子,是儲君,是皇後的嫡子。為了太子的名聲,毓靜郡主與太子定下親事。
朝中沒有比郡主更合適送去華國和親的貴女,先帝因此不得不割愛讓自己的幼女,陶源長公主前往華國。
淑太妃的女兒被送到華國和親,最後又慘死他鄉。
淑太妃對皇後,即使不是懷恨在心,也必然心存怨念。
若是淑太妃知道她的目的是當今的東宮太子,皇後的兒子,她一定會暗中出手幫忙。
但是,陶昭南不能據實相告,否則她會反而被淑太妃利用。
地位的不對等,就已經注定了她與淑太妃,終究隻能是互相利用的關係,而不能成為盟友。
“宮內身不由己的人很多。”淑太妃這話說得冷漠。
“你來曆不明,我為何要留你。”
陶昭南跪在地上,淑太妃看不見她臉上神情,陶昭南淺淺勾唇。
淑太妃,果然起了疑心。
她沒有直接趕走自己,就已經是給了她機會。
“奴婢真的不願意去彆處,還請淑太妃收容。”
她愈是表現出不想卷入風波,淑太妃就愈是懷疑她的身份。
身上中有奇毒的容貌上佳的女子,被脅迫入宮。如果不是為了留在宮中打探消息,那就是為了接近什麼人。
淑太妃深思之後有了判斷。
陶昭南身後之人圖謀遠大,目的不是皇子,就是當今陛下。
“你先起來吧。”
“謝淑太妃。”
淑太妃注意到她紅了眼眶,以為她是真的急了。
不禁回憶起這幾日她勤勤懇懇在翎羽殿所做之事,是真心想讓她留下她。
“去忙你該忙的事吧。”
見她眼神一亮,嘴角上揚,語氣強壓抑著欣喜:“多謝淑太妃。”
淑太妃笑了笑。
陶昭南轉身後,嘴角的笑意轉瞬雲散,而她身後的淑太妃亦是。
夜裡,回了自己屋子的陶昭南,終於從袖口中拿出了藏在裡麵的紙條。
每次從宮人手機拿過食盒後,她都會先開蓋察看一番,免得出什麼差錯。
今日她接過食盒後,開蓋注意到壓在碟子下的紙條,提前將紙條藏進了袖口。
她闔上了屋內所有的窗,熄了燭火,隻留下了一盞。
她悄悄打開紙條,上麵的字跡不是駱禪檀的。
解藥在翎羽殿西牆從下往上左數第五塊宮磚。
聽說駱禪檀還在漓州沒有回京,這解藥自然不會是他親自放在那裡的。
陶昭南將紙條放在燭火上,看著火焰將紙條吞滅,留下灰燼。
她用腳碾散了灰燼,吹滅了最後一盞燭火,脫鞋上了床榻。
躺在床榻上,陶昭南沒有立刻入眠。
她在想,傳紙條的人是何人。
陶昭南思來想去也沒有頭緒,誰都可以是,誰都有可能。
她思忖,神暗司神通廣大,就是在宮內有幾個內應,也不足為奇。
陶昭南閉上雙眼,渾身升騰起一股力不從心的失力感。
多思無益,她放空大腦,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