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安排妥當後,他匆匆起身,朝太醫署門外走去。
“陶姑娘,天氣這般冷,你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卓澤蘭與她麵對麵,見她麵色微紅,似乎是被凍的,餘光還瞧見她交握在身前掩在袖中的手。
他察覺到她似乎是在雪天下待了許久,又急忙說道:“外麵天涼,姑娘先隨我入內再詳談吧。”
陶昭南躊躇片刻後點了點頭,太醫署門外人來人往,的確也不適合談事。
她跟著他到了太醫署內的一間屋內,這是供臨時留宿宮中的太醫休憩的屋子。這會兒太醫們都在外間忙著,屋子裡隻有她和卓澤蘭二人。
“姑娘先坐下烤烤火,暖一暖手吧。”
屋中的碳爐裡燒了銀碳,陶昭南在碳爐旁坐下,將手從袖子裡掏出,放在爐子邊。麻木僵硬的五指漸漸暖和起來,跟著舒張。
卓澤蘭掩上了房門,在她的對麵坐下,朝她微微一笑。
“姑娘有什麼話,儘可直言。”
陶昭南把手搭在膝上,猶豫著開口:“卓大人,奴婢想找您要一種藥。”
“之後若是隻有你我,陶姑娘可不必自稱奴婢,顯得太過生分。”
陶昭南未曾想他會在口頭稱呼這種小事上上心,愣了一愣。
他回到正題,問她:“姑娘想要什麼藥。”
陶昭南抿了抿唇,眼神掃向門邊,低聲說:“瀉藥。”
對麵的卓澤蘭輕輕皺起眉頭,眼神中似有不解,隻是並未立刻問她這瀉藥的用途是什麼。
“不瞞大人,我有一件事要做,這藥也是為了讓一個人無法行動所用。”陶昭南垂下眼眸,“隻是這件事的詳情,我不能告知大人。”
“這瀉藥的功效也不必太過厲害,隻需要半日內無法輕易外出即可。自然,這藥若是能查得神不知鬼不覺,則更佳。”
他心知陶昭南是信任他才會找他來要這個藥,他歎了口氣,說:“隻是瀉藥,倒是不難。”
視線落在陶昭南臉上,他眼神中含有擔憂:“我隻想問姑娘一件事,此事是否危險。”
看著視線之內的陶昭南輕輕搖了搖頭,他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放下。
他點頭算是答應:“一會兒,我便將給太妃的補藥與姑娘所要的東西一起拿來。”
“多謝卓大人了。”
卓澤蘭望著她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但總覺得她身上像是背負著什麼重擔,總是心事重重的。
“姑娘,可否讓我為你再把一次脈。”
“當然。”
陶昭南毫不扭捏,起身走到旁邊的桌前坐下,把手搭在桌上。
她見卓澤蘭好像是要去取紗巾,她出聲叫住他。
“醫者行醫不分男女,大人直接把脈便是了。”
他在宮裡行醫多年,像陶昭南這般年紀的姑娘,不拘小節的是極少數。
不光如此,她還十分坦然。
“那在下就失禮了。”卓澤蘭輕輕將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
上一回他為她把脈時就注意到她的脈搏緊實,血滑脈形如豆,與貴妃娘娘長期鬱結的脈象有所相似。隻是她畢竟年輕,不像貴妃娘娘那般沉屙難愈。
他收回手,陶昭南注意到他臉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