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不登三寶殿,陶昭南放下手中茶杯,視線中出現了在她對麵坐下的駱禪檀。
“沒什麼事。”他猶如是在神暗司一般隨意自在,給自己也倒了杯水。
“就是看駱安城急急忙忙趕回東宮,所以好奇來瞧瞧。”
“順便來看看你,是不是還活著。”
“多謝尊使大人的關心。”陶昭南口吻冷硬,“若非托尊使大人的福,我又怎麼會過著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
她今夜受了酷刑,再見到駱禪檀,自然心情不好,也懶得裝樣子和他虛與委蛇。
駱禪檀聽了這話也不生氣,輕笑著說:“此言差矣,若非是我留了你一命,你現在已經是劍下亡魂了。”
陶昭南靜默,心中暗暗想著,要不是他,那縣丞一家也不會全都慘遭屠戮。
殺人者要餘辜感恩手下留情,聽著著實諷刺。
駱禪檀瞄了她一眼,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他手裡握著青瓷茶杯,在手中無心地隨意把玩。
“或者說,你還真想做那大腹便便的縣丞侍妾。玩弄夠了就丟到一邊,終此一生。”
駱禪檀的話直白不好聽,陶昭南微微壓低了眉頭。
她不願和他繼續這些無謂的口舌之爭,便轉移了話題。
“太子對我產生了懷疑,我近日無法行動,還需要些時日。”
“無妨。”駱禪檀回答得乾脆。
反倒是駱禪檀一臉的無所謂,讓陶昭南心中更是困惑。
放下手中空了的茶杯,駱禪檀又從衣中拿出另一個瓷瓶,放在桌上。
“這是解藥。”駱禪檀站起身,“希望我下次見你的時候,你能有所收獲。”
來無影去無蹤,說的就是駱禪檀。
陶昭南收好桌上的解藥,起身時看到放在架子上的金瘡藥,側目去看侍衛送藥來端著的木盤。
駱安城派人送來的金瘡藥被他給拿走了。
木盤上放著油紙包裹著的東西,陶昭南拆開油紙,發現裡麵裝著的,是龍須酥。
陶昭南所不知道的是,龍須酥是皇室的禦用點心,且平日裡很難吃到。
除夕夜宴之上,駱禪檀注意到桌上擺著一盤龍須酥。
他不喜甜膩之物,但他回想起,在神暗司時,莫嬸給陶昭南做棗糕和甜粥時,她都是吃得乾淨的。
想來,她大抵是喜食甜食的。
他本就有打算今夜去見她一麵,要去送絞腸散的解藥。
不過是順手帶去罷了。
離開東宮前,駱禪檀有了意外收獲。
他在屋簷之上,看見了一個低頭疾行的女子。
東宮之內,如此鬼祟,必有怪異。
他看著女子走入了太子的書房,他悄然躍到書房旁的一處屋頂上。
“奴婢見過殿下。”
“你怎麼敢出現在東宮。”
駱禪檀終於看清了那女子的麵容,是塗姌。
“殿下對奴婢避而不見,那奴婢就隻能來東宮找殿下了。”
塗姌雖是笑著,也眼眸中不含一絲笑意,緊盯著駱安城的眼神有嘲諷的意思。
縮頭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