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她跟在卓澤蘭身後走進太醫署。
今日她沒有避人耳目,是在白日裡光明正大地來此。
屋中自然也有旁人,她環視四周,看見了伏案查看醫案的須白太醫,也看見了一臉不耐候在一旁的宮女。
卓澤蘭領她到角落的椅凳邊:“陶姑娘在此稍候,我這就去配藥。”
坐在椅凳上的陶昭南閒來無事,視線又巡視過整個屋子,注意到麵前的桌上放著一本醫書,她拿起翻了翻,竟也看了下去。
在翎羽殿時,她跟著淑太妃學過些藥理,也能自己配些簡單的藥方。
“公主殿下。”頭頂傳來一聲不確定的猶豫呼喚。
聲音不大,但很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
陶昭南聞聲抬頭,看見麵前一個穿著紫衣的女子視線死死注視著自己,眼中飽含著不可思議。
而就在她抬頭的一瞬,又見她眼中閃過一絲遺憾與悲傷。
又是一個將她認成駱清樂的人。
對於她展露出來的這副神情,陶昭南早已習以為常,隻是心中仍然纏著一股彆扭的感覺。
“你是誰。”不等陶昭南開口,對方先問了她的身份。
她方才目光掃過她的服飾,餘光又瞥見她腰間的宣儀令牌。
隻有宮中妃位以上的宮嬪身邊的貼身侍女才能是宣儀,就是太子妃身邊最親近的彩芸,也不過是個侍儀。
對方身份在她之上,陶昭南先是從椅凳上起身,給麵前的人屈膝行了個禮。
才慢慢開口道:“奴婢東宮良使,陶昭南。”
聽到陶昭南說自己是東宮之人,她不禁皺了皺眉頭。
沉默良久後,她才讓她起身。
“琅瑤姑姑,貴妃娘娘的藥包好了。”
卓澤蘭手中提著藥包,走近時才注意到琅瑤和陶昭南麵對麵站著,氛圍有些奇怪。
他望向站在琅瑤對麵的陶昭南,眼神中是不解的神色。
而陶昭南的瞳孔也微微震顫了一下。
宮中隻有一位貴妃娘娘,那便是駱清樂的生身母親——洛貴妃。
她曾答應過淑太妃,一旦自己成功接近太子,便去見這位貴妃娘娘一麵。
隻是,陶昭南心中存有疑慮,不明白淑太妃為何要自己去見貴妃。又擔心自己會陷入這宮中的漩渦太深,所以一直沒有想辦法去見這位貴妃娘娘。
沒想到,竟然就這麼撞上了貴妃身邊的女官。
“多謝太醫。”琅瑤從卓澤蘭手中接過藥包,側目掃了一眼身側的陶昭南。
終是什麼都沒說,直接離開了太醫署。
“你識得琅瑤姑姑?”待琅瑤離開,卓澤蘭才問她。
陶昭南搖了搖頭,否認:“不識得。”
宮中太醫,不識得宮內的宮嬪公主也屬常事,更何況是卓澤蘭這般年輕的太醫。
是以,他沒有見過駱清樂,更不知她和駱清樂的模樣生得有幾分相似。
就連貴妃身邊的女官都會認錯。
卓澤蘭見她神色似乎也有些茫然,便沒有繼續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