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禪檀掃了一眼不起眼的屋子,心想,就算他再怎麼不受寵,也不至於到這麼破落的地方更衣。
這局,設得太明顯了些。
但駱禪檀還是走了進去,推開門,就看見了床榻上昏迷不醒,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的陶昭南。
然後,他身後的屋門就被關上了,還傳來一聲落鎖的聲音。
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駱禪檀冷笑了一下。
屋內最醒目的就是那張床榻,床榻上的人雖然昏迷著,但她的臉皺著,身體不安地蜷縮。
看著很不舒服。
駱禪檀轉身去叫醒陶昭南。
沉香在門外把門給上鎖了之後,發現自己的手心裡沁出了一層薄汗。
她要先去向太子複命,然後在太子帶人過來前將門給打開。
“殿下,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隻是……”沉香欲言又止。
駱安城輕輕壓低眉頭,沉聲追問:“隻是什麼。”
“六殿下沒有中藥,不過屋內染了有相同作用的香料。”
駱安城似乎想到了什麼,不滿地冷哼:“聊勝於無罷了。”
沉香自知辦事不力,噤聲不語。
“不過,他清醒著也好,孤更好看看他在保持清醒的狀態下,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你回去候著吧,等孤的信號。”
“是。”
沉香又默默地退了下去。
為防萬無一失,屋外還有箭手候著,若是駱禪檀強行破門而出,他一個人或還能脫身。
但若他想帶著陶昭南一起毫發無損地離開,那絕無可能。
要是陶昭南死了,駱安城就把殺人的罪名推到駱禪檀身上。
他殺了東宮的人,他自有權利追究。
要是兩人都死了,或是兩人受傷,他也一樣可以說是自己先前得了消息,為了防止他們逃跑動的手。
死了的屍體就是證明,隨他怎麼說。
他是東宮太子,駱禪檀不過是一個僥幸活下來的孽障。
死都死了,駱安城相信駱帝不會因為一個可有可無的皇子動搖他這個太子。
沒死也沒關係,兩個人總要有一個沒命。
要麼是陶昭南,要麼是駱禪檀。
駱禪檀死了,那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若是駱禪檀沒死,箭手可能殺不掉駱禪檀,可殺掉一個中了藥的陶昭南,輕而易舉。
這個局,是個死局。
駱安城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這場戲的結局了。
他端起身前的一杯酒一飲而儘,勾著唇笑了。
駱禪檀站在門邊,沒有立刻破門而出。
他相信太子一定留有後手,他不會不知道一扇門於他不過形同虛設。
他明知道這是太子設的局,卻還是來了。
駱禪檀低頭看向懷裡不安分的女人。
因為藥效開始發作,她整個人仿佛是一條蛇纏上了他,意識比剛剛更混沌了。
“陶昭南。”駱禪檀叫她的名字。
她嬌哼地嗯了一聲,聲音黏黏糊糊的,跟平常的她完全不一樣。
駱禪檀忽然不合時宜地笑了,然後將她重新放回床榻之上。
但陶昭南不肯從他身上下去,雙臂還勾著他的脖子,將他往自己身前帶。
嘴裡還喃喃著熱。
駱禪檀本身肌膚就涼,再加上陶昭南身上所中的藥本就要靠著和男子親密接觸解藥。
她身上難受得緊,貼近駱禪檀才能得到一點寬慰。
可這還不夠。
駱禪檀厲聲再喊了一遍她的名字,鉗製著她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他